沐泽苦苦地咽下一口唾沫,他牵起昕迁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将师府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已然决定,自己要放下慕晗,从此形同陌路。
他忽然紧紧握住了昕迁的手,昕迁能感觉到力度的变化,她看了一下沐泽,她发现沐泽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坚定,好像有什么在他的心里已经被彻底的抹去。
突然!沐泽脚下“蹦嘎”一响,这是踩着了什么,他立即停下了脚步,发现自己踩碎了一盆很小的盆栽,盆栽里只有一棵草,像是背精心栽培着,保护着。
昕迁低下头去看,“你这是踩着什么了?这盆栽怎么会在这里,像是有人刻意要放在这里。”
沐泽低下头,弯下腰,把盆栽里的草捡起来打量着,“这草,该有多珍贵,居然如此刻意养着。”
昕迁仔细瞅瞅,“这应该不是草,我们回屋里看的更仔细点。”沐泽疑惑地看着昕迁,“不对吧,这是谢楚容的地,这么刻意保护着,被我给踩了,不去跟他说?”
昕迁摇摇头,“你也不想想,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好意思去找他吗?”
沐泽看了看那间屋子,尴尬地回过头继续打量这棵草。
昕迁在沐泽身后,推着沐泽,“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屋,明天再告诉他也不迟啊。”
沐泽自己走了起来,“行行行,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回到了屋舍,沐泽死死盯着这颗草,他总觉得在哪见过,再说,谢楚容为什么要刻意保护着它。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昕迁已经打理好自己,催促沐泽:“你收拾一下,入睡吧。”突然,沐泽发现了什么,“昕迁,你过来。”
昕迁闻声,马上走来,“怎么了?”沐泽举起草给昕迁看,“你看,这草长得这么精致,像不像是某种信物?或者药材?不对,如果是药材,不应该有太医来保管吗?”
昕迁从沐泽手中,轻轻把草接过,她仔细观察着,也没回答沐泽的问题,她注意到,这棵草有一个突出的,像岔开打树枝一样的,细叶子。
“这,真的像是一种信物。类似定情信物,会不会是当年小翠给他的?”
沐泽的眼中突然闪过什么,许多的场景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看到女子递给男子一个信物,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沐泽突然从昕迁手里抢过那颗草,跑了出去,昕迁也慌了神,马上穿上袍子追了上去。
沐泽来到了将军府,轻轻地敲以辰的屋门,昕迁刚追上来,以辰也刚打开门。
沐泽尴尬笑着:“打扰了你休息,我也不是有意。我,我想找颜希。”以辰并没有生气,他半梦半醒着给沐泽让开道,“颜希不睡着,她睡我隔壁。你等等,往这走。”
昕迁也没有问沐泽为什么要来找颜希,但她似乎能理解,如果这棵草是信物,颜希在这方面比较懂,她应该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以辰轻轻敲隔离着他和颜希的那扇门,“颜希,颜希,你侍寝了吗?沐泽来找你。”颜希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在叫她,好像是以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哎!是真的有人要在叫她!
烛光亮起,颜希一眼就认出了这棵草,“这确实是一种定情信物。叫朱罗草。送这种信物的女子,一般出身在花圃,绝不是什么宫廷贵族。”
沐泽立刻打断了颜希的话,“慢着,出身在花圃?”颜希十分确定,“一般,信物都是戒指,相思豆,梳子,玉佩,香囊,手镯,同心结,发髻,发钗。这些信物,大多出自于宫廷贵族和富裕地主。送植物的,并且了解植物的花语,只能是出身于花圃。”
沐泽双眼放空,嘴里毫无顾忌地说出了两个字,“慕晗。”
这么一说,颜希也想起来了,慕晗告诉过自己,她出身于花圃,昕迁和以辰有点凌乱。
以辰问道,“这是你从谢军师的军师府找到的,这是慕晗送的?这是什么时候送的,而且还这么保护着。”
沐泽想通了,他什么都想通了,“以辰,你问的好。原来我记忆里那颗绿色的草,就是这朱罗草!是当年谢楚容离开慕晗,出征远战的时候慕晗送给谢楚容的!慢着……”沐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我还在哪里见过这草?”
昕迁开始回忆,她慢慢想到了苏家被人谋杀的那日,在她的记忆里,她在维迟维娟的保护下,逃离了苏家。之后便有一大伙人迅速扫荡了苏家。
“要不要问问维迟和维娟,他们兄妹两恢复的如何?”
沐泽拒绝了昕迁,“不必了,成了这门亲,维娟的毒也解了,维迟正在照顾着。估计他们二人也已经侍寝。你这么说。”
沐泽闭上眼,在记忆深处寻找着,从他带着慕晗进屋,看到黑影,安排慕晗追击,自己被人偷袭,直到晕倒。
朱罗草,是不是在这里出现过……
“我就是要让他失忆!”
沐泽按着脑袋,好像什么东西刺激了他的记忆深处,他知道那一高一矮分别是司徒令和司徒俊文,可还有一个人。是谁?
仿佛有一个奇点,一刹那,他掉进了深深地海里,周围的压强让他感到不适,无法呼吸的痛苦,使他拼命地蹬腿,但他怎么也游不上去,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声音。
吞了好几口水的他渐渐失去了意识,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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