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官员似乎也奉行着这个接第一条归海商船的习惯,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也会亲自过来。众官员立刻过来打躬作揖,弄得张凡是不厌其烦,却又不能随意打发。
巳时刚到,众人便可以在海平面上看到三个黄豆大小的黑点缓缓向这边行来,只不过船速实在不敢恭维,知道午时快到之时,三艘船才进港。
张凡看了看这三艘海船,当真与自己从京城乘坐的海船一模一样,只不过规模大了许多。而且,与当年郑和下西洋之时所用的海船不同的是,由于是民间私人用度,穿上并没有任何可以防卫的武器。张凡不由得对于那些敢于出海的商人有了许多感慨,且不说海上的自然天气无法预知,就说**,万一遇到海盗,这些人恐怕也不是能这么顺利的回来了。想来商人逐利,却是这般的不要命了。想到当年学习之时,老师曾经说过马克思的一番话:“如果有10的利润,那足以让人疯狂;50的利润让人不顾一切;100的利润可以铤而走险;300的利润可以践踏人间的一切。”明朝的海外贸易,向外国输出的那些瓷器、茶叶、丝绸又何止300的利润,也不怪当年这大明会生出汪直这样的海盗王了。
朱翊钧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海船,张凡下江南的宝船他不是没见过,可那是用于内河之中的,跟这一比就相形见拙了。而在外为官的不少普通百姓虽然见过多次这种场面,仍是对此赞叹不已。
这三艘海船的主人赵显德是苏州府人士,当年家中也是有着一份颇大的家业,只不过因为他接受家业之时,家中的生意依然走上正轨,不用他操心,因此对商场了解不深的他被几个狐朋狗友合伙骗光了家中的店铺、生意,只留下几间颇大的租屋和几处荒芜的田产。当时的赵显德刚刚过了而立之年,从未受过挫折的他经过这次的打击一病不起,还好家中结发妻子和孩子的关心,这才重新站起来。可是那时的他已经一无所有,名下的几块田荒的很,每年出不了多少粮食,而赵显德也不想太过盘剥那些雇农。之时如此一来,就连维持这个诺大的家都成了问题,而家中这间租屋是祖上留给他的,他又舍不得卖掉。
正好,这年是隆庆元年,隆庆下令开关。赵显德知道了,准备搭上自己的全部家当赌上一把,不成功便成仁。只不过他怕家中妻子担心,没敢告诉他们自己的打算。他变卖了名下的田产,抵押了自己的租屋,虽然妻子还住在里面,可是若他第二年带不来钱,那家人就要被赶出去了。他赶走了所有的下人,留下了勉强够妻子二人大半年用度的银两。剩下的钱全部买了货物,便就此告别家人出海经商去了。
赵显德因为所凑的银钱不多,大部分都用来支付租赁宝船的费用,因此他并没有张罗太多的货物,跟其他几个小户人家,大都是加到败落,想要出海做最后一搏的人同乘一条船。第一次的航行很不顺利,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海图倒是被保留了下来,图上的航线还能看清。可是那些航海日志中大都是用毛笔记录的,被锁在兵部库房的箱子里,上百年都无人问津,阴冷潮湿的地库让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都看不清楚,再加上大明朝多年都无人出远洋,很多要注意的事情都不得而知。船队碰到了很多自然方面的麻烦,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船队在前往的路途上并没有碰到海盗出没。
那一次,船队都只到了当今的印度便返航了。赵显德看着很多人用廉价的瓷器、茶砖和粗制的丝绸换取了大批名贵的香料、宝石、黄金,然后满载而归,他知道自己所带的不多的货物在这里会价值一个很大的数目。然而做为商人世家的天性,使他向往更多。他和同船的几个商人商量了一番,决定继续向西。
同船的几人经过一番商议,同意了赵显德的主意,几人拿出一些东西换取了给养,甚至雇佣了当地的向导,然后继续向西行驶。一路之上,向导换了一批有一批,而所到之处却是越来越荒蛮,几人甚至看到了衣不蔽体、浑身黝黑的野人。要不是雇来的向导和他们说通过当地最危险的风暴脚之后继续向北行驶,将会有一个名叫欧罗巴的地方,那里便是当年大秦的地方。赵显德等人自然是听过大秦的传闻,只不过如今去往大秦的路途被元蒙所占据,陆路已经是不通了。
同船的几十人沿路艰辛驶来,很多人因为不服水土,还有远洋航海的不适应所病倒了,所幸的是,因为船上有郎中的存在,他吩咐众人将病死的人抛入海中,虽然这有些不符合汉人的传统,可是也因为这样,穿上没有爆发瘟疫。
这船一走就是半年,穿上的人的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考验,可是赵显德和同船的其他人一样,牵挂着家中的妻儿,他们挺过来了。胡子邋遢的几人第一次登上一个名为葡萄牙的国度的港口,看到这里的人虽于家乡不同,却是文明国度之时,众人不由得是声泪俱下。
之后,众人更是看到了这次冒险所带来的回报。带来的东西被换成了比之购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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