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就读的大学成立于1950,它是一所有六十多年历史、环境优美、学风严谨、专业齐全的综合性院校。学校里绿树成荫百花怒放,教室、宿舍、食堂、图书馆和其他建筑物的占地面积都非常大,并且我们学校图书馆的藏书量在国内也首屈一指。
记忆里,自己最难忘、最留恋、最想念的,也是那处阳光明媚、整洁干净、巨大无比的学校图书馆,而我跟林桦的交集也是从哪里开始。想当初,终于摆脱苦闷压抑的高三生活,顺利毕业,踏入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开始了自由、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那时,我的心情如同放飞的小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和兴奋。怀着一颗赤子之心,走遍了学校里的每个角落,拍照、做手报、画地图,就为了能尽快适应和熟悉新的学校活。
也就在那时候,自己发现了那处令人震惊、拥有无数藏书、充满巨大吸引力、距离女生宿舍很近的学校综合图书馆,发现里面有很多我想看一直没机会或者时间看的好书,从此快乐的开启小书虫啃闲书的愉快之旅,并且很快还和图书馆的管理员们混成了老熟人。
说实话,自己很享受那种食堂、教室、图书馆、宿舍的四点一线的生活,因为觉得,别人所指的单调只是生活外在的形式,而真正的丰富就在于阅读赋予的广度和深度,那种沉浸其中的快乐和忘我的神秘让人无法自拔。
毕竟在图书馆,任何人都可以尽情阅读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无论它们在别人眼里是多么怪异或者冷门,也可以重新拾起那些为了高考而不得不放弃的至爱小说,废寝忘食也不会再被责骂批评。沉浸在图书馆,就像给自己修建了一座避世城堡,任凭外面的世界风吹雨打,属于自己的天地还是风平浪静一切安好。
就这样,大一下学期的周五,我又去图书馆看书。按常理,周五下午的阅览室是闭馆状态,不会对外人开放,只有管理员在那里做一周的统计工作。那天值班的任老师年纪很大,是位返聘的学校老职工,她很不习惯用电脑办公,便叫我过去帮忙,将一周统计表给录入学校系统。
,平时经常会帮她们干点杂活,跟她们混得很熟,这种录入工作对我而言非常简单,大概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干完了所有的活。看看手表,还不到下午两点,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泡在那里看书了。
不过,同在阅览室的张老师,心早飞回了家。因为当天是她孙子的百天宴,有很多客人要来庆贺,家里需要准备很多东西。看着她如坐针毡的样子,想着图书馆也不会有什么事,更不会有人来了,我便让她早点回去,临时替她在阅览室值班,好多点时间在安静的地方看书。
周五的校园比起平时少了很多喧嚣,很多老师和学生都去外面过周末了,图书馆里空无一人。自己低头看东晋史学家干宝的《搜神记》,正看到那段“绝域多怪物,异气所产也。苟禀此气,必有此形。苟有此形,必生此性。”看得超级入迷,耳机突然被外力狠狠拽掉。
“哎呀!有鬼!救命啊!”
我吓的大叫起来,整个人腾地从椅子上跳起。偏偏不巧,裙子勾到了桌子边,连带着推翻了椅子。顿时,耳边就听到一阵哄堂大笑,还有一个男人严厉的呵斥声。
“鬼什么鬼?你们这些学生整天不干正事,花钱读闲书,怎么报效祖国服务人民?你看看,看什么书不好,看《搜神记》!这种描写神怪灵异的骗人小说能信吗?说你呢,别乱看!哪个班的你是?这是老师的办公桌,学生怎么能坐在这儿?张老师呢?她人呢?”
抬起头,看到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老师和学生正站在我桌子前,准确的说是张老师那张办公桌前面。最不幸的是,站在最前排说话的那个男老师,是学校里负责管理校纪校规的赵老师,也是本校出了名的“鬼见愁”督查老师。
他的年纪大概四十多岁,1米75左右的身高,永远保持着笔挺的身姿,不用说也知道是一名转业军人。赵老师对自己和别人的要求都非常严格,严格到他的脸上从来没有笑容,或许是天生倒三角眼的缘故吧,反正那张紧绷的脸看上去永远像在哭丧。
当然,这种严格也体现在他的生活作风上,吃穿用度都是非常简朴。听师兄师姐们说,从进学校工作起,赵老师身上穿的就是那几身洗掉颜色的西装,还有装他那大本子的黑色文件包,一双补了又补的黑皮鞋。还听说他不给自己的孩子零花钱,导致孩子读大学后再也没回过家。
介于以上原因,通常在学校里被他抓到点名,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对找茬这件事非常在行,而且铁面无私,比如谁的宿舍卫生不达标时、谁的床铺桌椅过于凌乱时,谁没有按时出操上课躲在宿舍睡觉游戏时,他总会像只幽灵浮现出来。
然后会有一顿猛烈地说教,从父母赚钱不易到国际经济形式如何不好,再到本人如何愧对天地,总之不把那学生训到泪流满面醍醐灌顶,恨不得马上剖腹谢罪,他决不罢休。
“说话!你说话啊,张老师呢?怎么回事这是?你是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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