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回想着方才匆匆一瞥的方公子,只觉得他油头粉面,不像是什么好人。再加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确实一看就是不着调的纨绔子弟。
仔细回想一下,沈月似乎在方如斯的脖子上和手上看见了几道伤痕。伤痕细长,且已经结痂,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抓挠出来的。
男人之间打架,都是用拳头往对方脸上、往身上招呼。抓挠撕咬,是女人爱用的招数。也就是说,方如斯身上的伤,极有可能是某个女人造成的。
像方小公子这样有家世、有背景的纨绔子弟,脾气一般都不大好。想不到竟然有女人敢招惹这种人。
沈月有一种直觉,这个方如斯一旦动起怒来,根本就不会怜香惜玉。也不知道那位抓伤方如斯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沈月留了个心眼,将今日见到的一切都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秦楚楼里的花魁楚玉儿轻车简从、衣着朴素且行事低调的来酒楼与这位方小公子相见,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不同寻常。
尤其看二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态,他们的关系,好像并非金主与小情儿那么简单。
但是如果说二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单凭这匆匆一撇,也无从推断。
也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表明,楚玉儿又或者是方如斯,与柳施施的失踪有关联。
段方成颇有些丧气,“还以为能发现什么线索,结果……算了,咱们也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待会儿吃完云吞,我带你熟悉熟悉周边的环境。”
沈月自然没有意义。她看得出来,因为没能搜集到有用的线索,段方成情绪不高。除了熟悉环境之外,就当是陪他散心好了。
……
一连几日,柳施施失踪一案都没有任何进展。消息传到秋湖山庄,便是修养颇好的肖宁苏也忍不住大发雷霆。
他在京城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当初下山时师父交代给他的事也早就办完了,之所以迟迟不敢回到恒山派,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师父他老人家交代。
恒山派掌门人老来得女,对这柳施施很是宠溺,再加上整个门派上下,只有柳施施一个女孩子,门派中的师兄们对她自然宠爱有加。
也是因此,才养成了柳施施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可是如今,柳施施贪玩闯下来的祸,却要别人来替她背锅。肖宁苏一想到,他回到门派之后,要面对师父乃至师弟们的诘难与苛责,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要是知道让柳施施跟着来京城,会捅出这么一堆烂摊子,早在发现她偷偷跟上队伍的时候,他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把她赶回恒山去。
而不是经不住她软语哀求,就心软把她带下来!
思及此,肖宁苏可谓是后悔莫及。可是如今这情势,后悔也晚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柳施施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过以恒山派在江湖中的地位,想来无人敢弄死恒山派的“镇派之宝”。要是真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恒山派就是倾尽全派之力,也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六扇门的人就这点本事?案子都报上去几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一群没用的废物!”
没人看见的房间里,肖宁苏随手抄起一旁博古架上的精致瓷器,狠狠地往地上掼去。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脆弱的瓷器摔在地上,在惯性之下滚了两圈,悠悠停了下来。只是出人意料的,竟然没有碎裂。
本来就憋着一股气的肖宁苏见到这一幕,更是火大——真是没有道理了!连个没灵性的物件儿都与他过不去!
他收拾不了六扇门的人,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么一只破花瓶吗?!
肖宁苏想也不想,卷起一脚,就将尚还完好如初的花瓶踢飞了出去。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又在暴怒之下,这一脚踢下去,虽没用上十成力气,冲劲儿依然不小。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花瓶飞到墙上,应声而碎。
肖宁苏看着飞溅得到处都是的碎片,胸口积郁的怒气这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大公子,六扇门的沈状师派人来了。问咱们能不能给出大小姐的画像,他们的人好根据画像寻人、打探。”
前来报信的是秋湖山庄的仆从。走到转角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这位大公子在房间里发火的声音。
可是六扇门那边催得急,且又事关柳施施,他不敢耽搁,这才硬着头皮,敲响了肖宁苏的房门。
好在肖宁苏不是那种好迁怒于人的人。房间里,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理了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这才打开了门。
他对着那仆从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去回话,就说大小姐的画像,晚些时候我会遣人送过去。”
……
沈月真的要来了柳施施的画像。这让段方成感到颇为惊奇。
早在肖宁苏前来六扇门报案的时候,段方成就曾经同他提过:若是能有失踪者的画像,调查起来会相对容易一些。
可是当时肖宁苏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不带犹豫的,就那么拒绝了他。
后来段方成想明白了——恐怕肖宁苏是担心,六扇门会将柳施施的画像广而告之,因而将柳施施失踪一事传遍京城。
柳施施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娇小姐,若是叫人知道她失踪多日,音信全无,哪怕最后把人平安无事的寻回来了,名声也坏了。
可是现在,又为什么答应了呢?
——肯定是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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