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林正在看作家写的回忆录,里面的作家也是因为战乱关系逃到这里,原本是当地的作家协会收留他。不过徐家的老爷认识他,就写信邀请过去一块住。
作家把自己当成一个隐形人一般,以旁观者或者是以其他人的视角在描写徐家少爷徐轩康和他的妻子的生活,这个写法徐风林觉得很新颖,他以前并没有仔仔细细地去读这篇内容。
“你上过学吗?”博文一只手腕起衣袖,另一只手拿着砚,慢慢地在画着圈的磨墨。阳光洒在他的衣服上,把衣服照的白亮白亮的,好像连胸口都变得温暖。小三月自知自己又要发神,便转头不再看他,她这时想起语淑来,有时看见语淑就是在窗台上写字。
她马上道:“师傅教过,账房先生也教过,零零散散,能识字。”她回想了一遍,暗自对自己点点头,即使博文再问她,她也能说出一些来。
博文笑着看了她一眼,“能写自己名字?”虽是问道,却把笔递了过去。
小三月伸出去接的手有些发抖,她知道自己只会认不会写,于是怕了,忙说:“不不,我不会写…不会…。”她更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慌张。
可是,博文说:“来,我教你。”声音很是轻,却还是透着厚重,因为他是一家之主,说话必须有分量。他一说话,小三月的心就猛跳,只能感觉到温柔。他与那些戏班子的人,与台下的票友,茶客,都不一样。师傅养过一株娇贵的兰花,是什么讲究她不知,她只知道每个老人都要夸奖那兰。她感觉博文就是,可也不是,总有些地方不像。博文不能和戏班子连为一谈。
出神间,她的手被博文抓着,“三月,你看,是这两个字。”一笔一划之际,两个字倒像凭空出现在纸上。博文松开手,她就感到凉。实际上她的手心都是汗。
“你父亲姓杨,你应该叫杨三月?”博文盯着字看,细细琢磨着这名字。
小三月有些惊讶,她只有一个所谓的艺名,却好似和名字隔了一层薄薄的纸。而现在,博文戳开了纸,很简单。但是戏班子的人就是做不来。
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她不敢想了,竟出了身冷汗。“现在,你来写写看?”博文没有发现小三月的害羞。
窗外有人路过,觉得稀奇,探头进来看,一看就乐:“哟,大哥,和你小姨太玩呢?我就说,你果然惦记着!”听着爽朗的笑声,连没见过几次的三月都知道,这声音只能是博宣。她细想,博宣也算是她的小叔吧?那么,即使被扰,理应尊重。
博文一挥袖,“去去,去写你的功课。尽开你大哥玩笑。”?“大哥,你自居为正人君子,可是作为却不像啊。”博宣一副老气横秋的面孔,伸出手指
摇了摇。
博文突然正经道:“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自居为君子?又有何作为?”?“你,你…”博宣趴在窗台上,望望天,的确想不出个说法,只能一个劲地说,?“你嘛…”
博文忍俊不禁,把头偏到一边,他只怕自己一激动又咳嗽,可是被袖口遮住,依旧边笑边咳。小三月悄悄看博文,她从没见过博文这样。
“大哥,你看,你笑话我。偷笑别人,能是君子作风?连‘尖头曼’都不是!?”博宣说得很大声,好像找到理了。
博文眼里都带着笑意,直看他,“我从来没自居为君子,怕是宣儿哥说错了。”这会儿,语淑该过来了。博文跟她说过自己在这,不料博宣这小子也来这,他不信这小
院里有什么稀奇鸟虫能把宣哥吸引来。
果然,有另一种嗤笑声:“宣儿哥,你呀,说不过博文的,”语淑眼睛灵巧地避开博宣的一脸委屈,攀上了博文的脸,“我来了。”她说完抿起了嘴。
博文手指向桌上的纸,“来看三月写字。她是识字的。”语淑走进门里,她像是垫脚一般,走路没有响声。她来到桌前,认真的看了起来,点头
道,“三月一看是不会写,照着画。可是学得极好,笔画仿的也像。”博文梛喻博宣:“你嫂子可没这么夸你,可见你这三天打鱼的知识分子也比不过三月。”
博宣又开始望天,他摇头:“你们呢,两夫妻合伙的笑话我,我大哥就是个捧哏的!”?小三月还是在写,她的头低下去,她先是看见博宣语塞而偷偷发笑,看见语淑又愣住,
她插不上话,也不知道一些词的意思。只觉得自己不过是戏班子出身,有一次偷学喝茶,还被师傅骂偷懒。她得学会这些像画不像的字,学会了,兴许博文说的自己就不怕了吧。
于是,只好一下一下的画。
“我们走吧。我知道老太太会叫我们。”博文把笑意藏了藏,脸上换上了应付地微笑。语淑看了一眼三月,对博文点了点头。他们两人跟博宣三月道别,就走出了小院里。留
下博宣与三月,博宣交叉手臂放在胸前,对两人摇头。“我大哥就教你写这个?”他还是靠在窗台问。
小三月把头抬起来看他,坦然道:“我本来就不会写字,博…你大哥才教我写名字。”?“我也能教你。”博宣看着三月道。阳光洒到纸上,窗台上,走廊的立柱上,博宣的头发
上,都折射出白亮的光圈来。
三月不做声,博宣以为她矜持,就自己走了进去。他进屋来,把小三月吓了一跳,一直盯着他看。
“我在学校的写字课,都是甲等。”博宣走来,写了几个字。“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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