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王妃,切不可冲动。国有国法,她纵有嫌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可发落。”
“不是她还能是谁?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勾引了我弟弟,又喜欢上了祁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便不满意在柳府做妾,可我妹妹却是将来的祁王妃。她心里肯定失衡嫉妒,就对我妹妹痛下杀手!”
离盏憋红了一张脸看向顾扶威,他低着头,面无表情。
“胡说八道!”柳尚书几步冲上去,狠狠给了柳媚如一个耳刮子,指着她:“你给我闭嘴!”
柳媚如捂着脸,委屈的看了柳思怀片刻后,感觉周遭空气突然凝结了一般,鸦雀无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柳衍是内定的祁王妃这件事,怎么可以张口胡来?
彷如被一盆冷水彻头浇醒,她微微颤颤的往御前一看,皇上脸都黑了。
再看祁王,他只是转过头,冲着她微微一笑,无端瘆人得紧。
柳媚如随即身子一软,由着绪王把她拖起,搀到角落里不再吭声。
“内子同她妹妹手足情深,一时受不了打击,胡言乱语了起来。”绪王抱歉的向他父皇揖手,又朝顾扶威揖手。
顾扶威没说什么,一贯冷笑。
皇上目瞪口呆的百来号人里扫了一圈,甚觉头疼。
钟佩见状,赶紧寺正招来。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此案棘手,无关人等全都请走吧,就这些个中途离席的人留下。”
“是。”
寺正照办。
清场之后,院子里就清净了许多。
白家的人走了,但白照芹还留着。
太子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但白采宣随她大哥白严忠离席时,目光在太子身上巡游了一阵。
太子便不敢再管此案,起身告退,临走时经过离盏身边,有白照芹在一旁守着,他更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钟佩亲自拿了案卷和毛笔来走到离盏面前,表情严肃。
离盏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分明是顾扶威杀了人,怎么诸人都瞪着她看?
“本官问你,祁王殿下并未向你送过请帖,你为何要来赴宴?”
……
离盏双眼微微一聚,她没收到请帖的事情,钟佩已经知道了?
她手指并做一处,重重的捏了捏,她看向顾扶威,顾扶威却没有看她。
她才刚刚被审问,钟佩应该不知道古尔也是同她们一起来的。古尔便不会说。
林芝一直就在她身边,此事,她也没机会说。
思来想去,就只有顾扶威一人有机会言语。
是他说的么?他为何要这么说?
离盏唇齿间渐渐腾起一翻酸涩,像是被人突然灌了一碗放凉的汤药一般,难受得要命。
诸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钟佩只好加重了口气。
“本官在问你话呢,你既无请帖,何故赴宴?”
离盏脸上倏儿绽起一丝苦涩的笑来,“祁王殿下有恩于我,即便没能收到请帖,民女也想为殿下祝贺。”
“噢?”白照芹走到面前来,同钟佩道:“钟大人,我能否插一句话?”
钟佩礼貌的点头:“白大人问便是。”
白照芹看着离盏,一双老眼眯成了缝儿,“明明是离大夫你妙手回春救了祁王殿下的命。如今,怎么反成了祁王殿下与你有恩?莫非私下里,祁王殿下对离大夫还有过什么恩惠?”
“白大人,秋猎您没去么?”
白照芹以为能让离盏吃个瘪,没想到她轻笑着反问了他,倒弄得他有些莫名。
“秋猎?”
“秋猎民女随列出游,路遇狼群伏击,若非祁王殿下临危不乱,急中调遣,我等怕都早已是泉下之魂。白大人感不感激祁王,民女不知,民女只管自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即便祁王殿下没下帖邀请,可民女还是厚着脸皮来了,或许此举不妥,但的确是发自内心。”
三言两语,白照芹就被反讽成了无情无义之人,白照芹面色难堪,赶紧又问:“那你没有请帖是如何进的祁王府?”
“民女沾了林芝小姐的光,同林芝小姐一起来的。”
“何人是林芝?”
离盏身侧两长远的地方,有个小身影抖了抖,走过来同离盏站作一处。
“我是林有谦家的女儿,林芝。”
“林有谦?”
旁人一边提醒:“是太中大夫。”
“噢……”钟佩依稀想起来这么个人,前不久还拉帮结派的上书弹劾太子,后来被狼咬折了腿,这才消停了下来。
诸人听见他父亲只是个文散官,便不再顾忌什么。
“你一个大夫,同林大人家的小姐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什么关系?”
离盏沉了口气。
这个问题看起来寻常,但必须得答得圆满才好。
若是相识机缘不够自然,或是过程不够丰盈,那就等于把林芝也拉下了水。
“秋猎上林大人受了伤,是我第一个下马诊治的,当时陛下也在场。林大人感激民女,碍于腿脚不便,就让林芝送来谢礼,我二人便是这样认识的。再加上我们年岁差得不多,见面如故,十分投缘,经常约着一起玩马吊牌。一来二去,成了好友。今次殿下的生辰宴,便是林小姐几日前同我打牌的时候,无意透露的,我自己想去,便求着林小姐稍上我。”
此话细听下来,毫无不妥之处。
钟佩提笔就在案卷草记一二。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花廊后头窜了出来,手里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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