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岭夫妻两人稍坐一会儿,与安贤闲聊了些事,不到饭点便回去了。
下午时分,云层堆积,不时有和风吹来很是惬意。
安贤在院子里的书桌前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书稿。沾了墨水的笔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啪!”饱满的墨汁滴下,雪白的纸面上晕开一个大大的墨点。
安贤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发愣了许久,这页纸已经作废也要不得了。她搁下笔,把这页撕了下来揉成一团丢开。
“写得不顺心了?”乔羽端了茶水过来。
书店里的事情基本有雨生在不用操心,更何况乔羽去了更添尴尬,她干脆就在府里帮衬小酒。
揉皱的纸团被乔羽捡起来放在竹筐中,里面已经堆了小半筐的废纸了。
“想不出有意思的东西来。”安贤坐下揉了揉眉心,心头有些焦躁。
写作这种东西,有时候文思泉涌信手拈来,有时候就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江郎才尽了,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字。
“也不急于一时的,之前写得卖得很好。”乔羽将她神色疲惫柔声劝道:“现如今莫公子也算是在朝中当差,你也不用这般劳神。”
把笔墨纸砚都收了起来,安贤也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什么时辰了?”她一边收着东西一边问道。
天边堆着晚霞,染得半边天都是红晕,夕阳垂暮,马上就要入夜了。
“酉时了。”乔羽也上千去帮忙,突然停住了手:“怎么今天小少爷还没有回来?”
“恩?”
乔羽这么一说,安贤才想起来,今日时间是有些晚了。
平常莫清源回家的时辰也不是固定的,有时候回去李恪哪里多待一会儿,也可能在街上玩会儿再回家。今日到了这个点儿还没回来很是少见。
“我去找找。”安贤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简单地理了理钗发便出了门。
不知道为何,天色渐渐沉下来,安贤突然心中有些发慌,脚步也变得匆忙起来。
夜色渐浓,城郊一处在草丛生的小亭子。
“老大,你看这个货怎么样?”一个独眼的中年男人搓了搓手,笑得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精瘦的男子,一双眼睛猴子似得轱辘转不停,冒着精光。
“唔!”麻袋里的人不住扭动反抗,但是奈何手脚被用浸了水的麻绳绑在一块,根本咩有办法挣脱。
“打开看看。”开口的声音浑浊沉厚,手里拿了跟烟杆,不时咂两口,吐出白浓的烟雾。
莫清源嘴也被捂上了,一路上挣扎已经没有了力气,那群人还对他下了mí_yào,现在浑身酸软,昏昏欲睡。
突然,蒙着自己的黑色头罩被掀开,昏黄的光线之中,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精瘦的男人。他就是刚刚自己去的那家糕点店的小二,本想带点儿安贤最喜欢吃的茶糕回去,谁知道却突然被敲晕了过去。
“唔!”莫清源眼神跟刀子似的瞪着几个人,也不再浪费体力挣扎。
见他不再挣扎了,拿了烟杆的男人倒是来了兴趣一般笑了笑,抬手把他嘴里的布给扯下来。
“小小年纪,胆气倒是不错。”烟杆男挑了挑眉,不知道算不算夸赞。
“你们想干嘛?”莫清源虽然心中很是害怕,但是还是佯装淡定给自己打气。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带着杀气,目光如刀刺来。
可是说话声音中微弱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就像一个被抓起来的小狼一般,露出最凶狠的獠牙,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我听说他父母有点儿本事,京城中认识许多富贵,若是……”精瘦男子有些担心,虽然是他一开始打晕了莫清源,但是安贤和莫执都认识他,若是到时候事情败露,他的处境肯定十分为难。
“再富贵又如何?”烟斗男啐了口口水:“若是咱们能绑了公主,就算她老子是皇帝老儿,还不得乖乖交赎金?”
一想到有一大笔赎金,精瘦男子咽了咽口水也没有了过多的犹豫,咽了咽口水。
“这孩子交给您了,若是成了,宁可别忘了分一杯羹给咱哥俩。”大黄牙笑起来猥琐。
“这是给你们的,事成之后自然还有分成。”烟斗男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两个小袋子,里面少说有二十两银子。
两人一把接住银子,相视一笑:“那我们先回去了,出来太久别人问起来也不好。”
烟斗男点了点头,那两人搂着肩膀美滋滋地回城了,一路上还商量着今晚能去姑娘最标致的吹杏楼好好潇洒一番。
“你是绑匪?”莫清源咬了咬牙,坚持让自己不要昏睡过去:“你可知道,若是被抓住会有怎样的下场?”
“小孩子家家不用问这么多。”烟斗男给他扛起来放上停在一边的马车,一点都不温柔。
莫清源被扔进去的时候后背撞到椅子边上,疼得闷哼了一声。
他被重新蒙上了头,马车晃晃悠悠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过他有一种直觉,父亲和娘肯定回来救自己。
另一边,安贤从司陆府上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慌乱了,急忙叫车夫转头往李恪住处去。
“两个时辰前就走了?”安贤声音有些微颤,只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发慌。
正在她两眼一黑快要倒下去的时候,身后有人扶住了他。
“源儿回家了吗?”安贤拉住莫执的手,脸色煞白。
因为她的加入,改变了莫清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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