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肃穆紧绷的气氛在齐王这一连串的话下,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齐王仍在说:“所以,父皇,不要因为大皇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得讲讲道理嘛?你瞧,就拿先前的事情来说,儿臣当时也在,那时虽然是五皇兄先开口,他的声音是硬了点儿,说话是不中听了点儿,但咱们不是都知龗道他是什么脾气的嘛,都懒得生气了。倒是大皇姐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亮鞭子抽人,实在是要不得。你瞧着其他的女人到大皇姐这把年纪,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也该讲道理懂事了,哪儿能随便拎着鞭子就要抽打弟弟呢?”最龗后还是忍不住抱怨这位皇姐的心狠手辣,他从小到大可是被她抽过无数回呢。
当然,齐王这话,无异于在大公主心口上补刀,一直未能怀孕是她心口永远的痛,即便她的男人不只驸马一个,就是怀不上。
这时,萧令殊也继续补刀,“辱人者必自辱之,大皇姐自小学不好,今日这伤也是她应得的。”
“……”
这不是活脱脱地说作爹妈的没教好呢?还是没教好呢?还是没教好呢?
其他人皆低下头,不敢看正德帝彻底黑掉的脸色,连原本正在求情的皇后和太子都不吭声了。其实说来,大公主的母亲在大公主十岁时就去逝了,当时因为她生了大公主之故,也是正德帝唯一的女儿,被升了份位,在嫔妃之位。后来因正德帝宠爱女儿,加上大公主撒娇,又将之升为四妃之一。后来大公主的母亲去逝后,正德帝便将大公主送到皇后身边教养,是当着嫡女一样宠爱的。当然,大公主也不是个安份的主儿,十岁的姑娘已经难以教管了,正德帝又宠得厉害,皇后实在无法教管,加上那时小儿子也小需要她投注心力,是以也放任着不管了。
可以说,大公主的教养问题,完全是正德帝一手抓的,是怎么样的都是正德帝自己教的。
正德帝黑着脸看着这两儿子,明明一个本质熊一个本质变态,可是现在联合起来坑起人来却十分的合拍,想给大女儿辩护两句都有些无力。
大公主火冒三丈,手一摸就要抽鞭子,待摸了个空后,才发现自己的鞭子因为沾了萧令殊的血被她嫌弃地扔了,心里实在是受不得这委屈,扑到正德帝面前呜呜地哭起来,哭哭啼啼地叫着她不要活了之类的话。
“既然不要活了,那就拿出行动来。”萧令殊冷硬地道,继续补刀,“本王刑讯天牢里的犯人,哪个不是极硬气地说任杀任刮,到头来还不是求着不要死。”
“……”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想起他往日的手段,脸色微微变了。外头说他恶毒狠辣,并不是随便说说,他确实杀人不眨眼,犯到他手中的人从来没好下场,甚至看他刑讯的手段,心志坚定的男人都会吐出来,特别是几年前正德帝的寿辰,有刺客混在前来祝寿的他国使者中行刺,当时是他护驾,那些刺客的死状之恐怖,现在想想仍心头发悚。
正德帝显然也想到了那一幕,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当时他就站在最前面,一坨血块还落到他面前,让他一个月无法食荤——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再一次明白,这儿子真的是个变态。
半晌,正德帝道:“闭嘴!”
萧令殊冷冷地看着他,倒是没继续开口刺激人的神经了,只是那副冷硬的表情很明显表示,若是谁不服,他还可以再继续剜你的心窝子,让你吃不下饭。
他是闭嘴了,可是大公主却是不服,抬起苍白的脸,哀叫道:“父皇……”
到底是宠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正德帝哪里能让她受委屈,抬首看向萧令殊,正欲开口,又听到他慢条斯理地道:“大皇姐显然忘记西北路河村的事情了。”
大公主神色大变。
武烈也脸色微微一变,很快便恢复平静。
其他人虽然不知龗道他说什么,但显然也知龗道他似乎拿捏住了大公主的软肋。
正德帝和太子脸色也有些异样,比起其他人的无知,他们两人更清楚萧令殊隐在暗中做了什么,甚至萧令殊很多行动,也是他们授意的。可以说,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是萧令殊暗中处理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
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平王太妃、平王妃、世子妃到!”
平王太妃虽然被平王接出宫去荣养,但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正德帝敬重她,将她当成母亲一样孝顺,其他人自然也上行下效跟着礼遇这位老人,面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而平王太妃在正德帝心里的份量也颇重,若是她要为谁求情,正德帝一般会给面子。
只是,现在就不知龗道平王太妃过来是为谁求情了。
正德帝脸色稍缓,带头起身去迎接,平王太妃忙拉着他的手,和蔼地道:“快坐下快坐下,哪需要皇上如此。”
正德帝笑了笑,摆摆手免了平王妃和平王世子妃的礼,扶着老人坐到主位上,笑道:“可算是盼到母妃进宫了,母妃来得正好,家宴就要开始了,听说今年有新戏,正想和母妃一起乐呵乐呵。”
伴在平王太妃身边揣扶着她的江凌薇突然偏首,朝看过来的阿宝眨了眨眼,阿宝一愣,莫名的心中一松。
从江凌薇这动作可以知龗道,平王太妃绝对不会是来给大公主求情的!
果然,平王太妃甫一坐下,就道:“刚进宫就听人说,宝华和晋王起冲突了,这是怎么回事?宝华性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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