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遥知把被子被褥收起来放好,此番回了栖渺,下次来清凉殿住不晓得是多少年后的事。
做了早饭和梵生一起吃,师傅大人夜里就宿在华桐宫里,瞄她这的小厨房炊烟袅袅,不请自来。
顾遥知说起想回栖渺,连灼当下便同意了,梵生也是这个意思,搞得顾遥知反而觉得意外,问梵生说:“你不多留一段日子?盯着事情的进展。”
“不必,天帝已经把案子交给云远接手,也已取消今天的朝议,我们一会就回栖渺,我现在更担心南兮。”
“娉然呢?不去看看?”
“有晨音在娉然身边陪着,问题不大。”
“那么过段日子,可不可以接娉然来栖渺散散心?”
“这个再安排,现在定不了具体时间。” 连灼接话说:“现下这码子事一出,老凤凰杵在九重天,必然凡事都要在老凤凰这里过一遍,天帝越发形同虚设,但老凤凰当着群仙众神的面料理澜若衣和四皇子,并
不是要天帝提前退位,老凤凰的用意只是整肃九重天,想来没有人还敢在这件案子上敷衍行事,也就不用留在九重天盯着。”
梵生点头,离开比留下来要好,就像当初为顾遥知腾挪时间,经此一事,几位皇子自会安宁下来,天帝也没心力再起波澜,南兮可以安安心心修炼,静待飞升上神。
“君上,”侍卫来禀报:“天帝求见,已到华桐宫门口。”
“请天帝到书房,”梵生吩咐说,喝完碗里的粥才去书房见天帝。
顾遥知想去旁听,连灼施法带着小徒弟悄无声息落在书房的殿顶子上,天帝一开口就吓得顾遥知暗吃一惊。 “是朕说服画骨,设法除掉顾上仙,也是朕担心事情败露,想要杀夜青时灭口,朕害人终害己,朕的长子惨死澜若衣之手便是朕的报应,朕其实都知道,那日都是皇儿
的侧妃在凡间太过招摇,被九重城的暗探识出身份,那暗探想要立上一功,叫来飞兽将侧妃擒回九重城,从头到尾都不是夜青时的意思。”
“天帝说这些是想听本君说点什么吗?”
“梵尊,朕是不是老了?”
“若论年岁,本君岂不更老?涅槃重生,重生又涅槃,几十万年了,天帝之位传承一代又一代,本君一直在离皇位最近的地方做着匡扶皇位的事。”
“怪朕糊涂。”
“现在清醒还不晚。”
“连灼上神他……”
天帝没有说完,梵生已然了解,说:“连灼是司战之神,以前是,以后也是,他与本君一样,心中自有界线。” “朕真是惭愧,不仅事事猜忌,还想撇开梵尊独揽朝政,拿回连灼上神手里的兵权,这才明白过来,朕越是如此,这两样东西永远不会到朕手里,而当朕真正像位君王
的时候,这两样东西已然在握,现在的朕根本没有资格拥有。”
“你最大的错就是被帝位赋予的权力蒙了眼睛,权力是用来庇佑苍生的,而不是你争我夺只为私利。”
“皇儿们受朕影响才会一个二个都这样,唯独南兮不同,这些年本心未改。”
“这便是本君为什么要立南兮为太子的原因,南兮比任何一位皇子都适合,也更加优秀。”
“朕明白了。”
回到栖渺,顾遥知张罗做午饭,连灼把南兮叫去瀑布边,跟南兮说这一两天九重天发生了些什么。
南兮来厨房帮忙的时候,眼眶发红,一看就是哭过。
“师兄,需要师妹我安慰几句吗?”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心里虽然难过,但也有几分松缓,皇长兄的死总算水落石出了。”
“真相在很多时候往往都不是喜欢闻乐见的。”
“但愿以后再也没有类似的事发生,最难过的一定是父皇。”
【天帝一夜之间多了好多白头发。】
顾遥知想起天帝离开梵生书房时的背影,无声对如意说:“多多留意九重天的消息,一有合适的机会我就跟师傅说,让师傅陪师兄回去看看天帝,还有娉然。”
【是,宿主。】
梵生没有吃饭,反正他不会饿,去了连灼的丹房给南兮琢磨一味丹药,帮助南兮早日飞升。
南兮吃的比以往少,也不跟白小鱼争抢,惹得白小鱼都吃不香,草草刨了两口。
“遥知,”连灼说:“都飞升上仙了,不用一天三顿一顿不少吧?”
“没事就说吃呗。”
“休息一段时间继续修炼,要给你增加课业了。”
“以实战为主吗?”
“算是吧,兵法与阵法相结合,到了战场上才能够独挡一面。”
“师傅,”南兮说:“我去练功了。”
南兮闷闷不乐,阳光洒在栖渺都似失了几分明媚。
示意白小鱼陪着南兮,连灼喝了几口酒,说:“我刚想了一下,遥知,明儿我们带南兮逛市集散心。”
“好,我来管饭。” “又是吃,能换点别的吗?”梵生走来说:“南兮现在之所以不宜回九重天,以防有心之人构陷南兮借此机会打压四皇子一党,九重天还得一段时间才能真正安宁下来。
”
连灼说:“你如若丢了个烂摊子给天帝慢慢收拾。”
“你才烂摊子!”
“我不想和你吵架,明天我带两徒弟逛市集,你要不要去?”
“带南兮和白小鱼便是,把遥知留下。”
“孤男寡女,你觉得我会答应?”
“你又不是没干过!”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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