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毫不在意,宋子谏心中愧疚更甚,是他的一时心软,才害的她落入险境,万幸,她毫发无伤,不然,宋子谏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比不得宋子谏的思绪万千,温氏满脸惊艳,昨儿兵荒马乱,她又紧张的不行,遂无暇多看。如今见宋嘉禾坐在圈椅上,嘴角微扬,双目璀璨,明艳万端,温氏不由惊艳。她是雍州人士,曾与宋家毗邻而居五年,对宋家二房可算是十分熟悉,与宋子谏定亲之后,
两家来往就更频繁了。然而对宋嘉禾却只有一个隐约的印象,甚少听闻,只知她养在宋老夫人身边。直到快要出嫁了,母亲为防日后姑嫂不睦,派人打听,道是活泼良善,貌若天仙。前者不提,对于后者……宋嘉卉温家人也是熟悉的,不免心下存疑,今日一见,才知传言
非虚。
宋嘉禾对着温氏软软一笑,笑容乖巧又甜美。
温氏不觉也笑了笑。向宋铭敬过茶,随即温氏又赠宋嘉禾、宋子谆和宋子谚见面礼。一番热闹后,一行人启程前往承恩公府。因宋家祠堂远在武都,故而今儿只认亲,开祠堂入族谱暂且押后
。
不见林氏与宋嘉卉,自是有人要问,宋铭一律用起疹不宜见人解释,旁人虽觉有些不对劲,可也不会追问。
喜乐融融的家宴过后,宋铭带着三个儿子并温氏回齐国公府,宋嘉禾便留下不走了。
宋老夫人已经从宋老爷子那知道始末,搂着宋嘉禾一阵一阵的心疼,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对母女,幸好暖暖福大命大。
宋嘉禾少不得反过来安慰宋老夫人。她是真的不在意了,于她而言,睡一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待从宋老夫人口里知道璎珞竟然对宋嘉卉下了毒,宋嘉禾不甚唏嘘。还真是恶有恶报,可见做人,还是要善良点的好,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遭了反噬。见她真的不在意了,宋老夫人才勉强放了心,吩咐她回去好生歇着。打定主意万不能让林氏轻易离开佛堂。今时今日的局面,林氏难辞其咎,宋嘉卉已经咎由自取,林氏
也别想哭两声就把事情揭过去。
宋老夫人抓起一旁的佛珠握在手里捻了捻,想起宋嘉卉,不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到底亲孙女,她落得这么下场,终是不好受。
“老夫人,苏姑娘来向您请安了。”珍珠柔声道。
宋老夫人目光轻轻一动,整了整心绪,露出一个笑脸:“让她进来吧。”
——
林氏一夜未睡,熬得两眼满是血丝,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听闻宋子谏来了,眼珠子动了动,一点一点恢复神采,身体里也重新住满了力量。
她吃力的坐了起来,一双眼眨也不眨也望着紧闭的房门。
锁链晃动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林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日的宋铭,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抓紧身上的被子。
房门大开,宋子谏高大的背影出现在林氏眼帘之中,他站在门口,神色冰冷,目光复杂。
林氏觉得更冷了,她不禁瑟缩了下,颤着声道:“阿谏,你快救救你妹妹,救救她,她中毒了。”说到后来,林氏再一次哭起来,泪如雨下。
宋子谏面颊重重抽搐了一下,咬着牙道:“那是她活该,若是她不害人,怎么会害到自己。”
“再有错,她也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狠心见死不救。阿谏,娘求你了。”林氏哭喊。
“我没有这样无情无义的妹妹,她要是真在乎我这个兄长,就不会选择在我的大婚之日害人。是我求了父亲把她放出来,她却趁机害六妹,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宋子谏逼近一步,冷冷道:“母亲你以死相逼父亲的时候,又可曾想过昨晚是我的新婚夜,让我情何以堪。”
林氏脸色立白,无助痛哭:“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你没法子,所以你就去逼迫别人,是不是?为了你自己心里好受,别人好不好受,关你什么事,只要你自己高兴不就行了!”
“不是!”林氏受不得这样的指责,尤其这指责还来自于她的儿子。
宋子谏苦笑一声,悲哀的望了她片刻:“你就是如此的,要不然你怎么会跪求六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可曾考虑过六妹的心情?”
林氏张嘴欲言。宋子谏却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你没有,你只想着自己,二妹被罚你心疼,所以你求六妹。”他摇了摇头:“你不是求,你是在以母亲的身份逼迫六妹打落牙齿活血吞,六妹
的伤心难过,根本不在你的考虑之中。
后来,你又以死相逼父亲,同样的也没在乎父亲感受。现在你又来求我,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也要跪下来求我,甚至以死相逼?”
林氏双目大睁,不敢置信的望着宋子谏。
宋子谏定定的望着她:“母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他的母亲活了四十多年,却还是没学会为别人考虑。
林氏恍若被雷劈,耳畔嗡嗡嗡乱响,难以置信的看着宋子谏,彷佛不认识他一般,她最骄傲最看重的儿子居然说她自私。
“母亲好生在佛堂念经吧,儿子在一日,用度上万不会让您受委屈。”说罢,宋子谏弯腰一揖,转身离开。
房门砰一声再一次被关上
喜欢春江水暖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