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可有回去看看你的父亲?”叶静璇问道。
江古韵的眸子忽的变得幽暗,她抬起头看着前面的竹林道:“我虽原谅了他们,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已不知该已各种表情去见父亲,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才能显得从容,才能潇潇洒洒说一声对不起。”
叶静璇没再说话,有些事情不管旁人怎么说,那心中的坎还是要自己抬步迈过,她能将她推到门口,可抬腿跨过这件事情,还是要靠她自己。
叶静璇一直坐在西厢苑,和江古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二人坐在凉亭里喝着茶,直到傍晚,太阳的余晖如同大火般漫了天空漫了眼,叶静璇在临走前,突然没头没脑的回头问了她一句话:“古韵,在你的心中,萧远是怎样的一个人?”
江古韵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她垂下眉眼,低头细细想了一会道:“我从未真正看清过那个人,他温柔的时候,我又觉得他的温柔从未及过眼底,即使是他有愧于我拼命补偿的时候,却都那般的漫不经心,我曾经那般倾心于他,以为能将那个人心底的冰融化掉,可却是徒劳,他就是一只狂奔在草原的野马,没有人能拉住他的缰绳。”
她顿了顿,又淡淡道:“这些年来,离我最近的是他,离我最远的也是他。”
叶静璇听罢,呆了好一会儿,末了她对江古韵笑了笑才转身走出西厢苑。
她曾听说过一种鸟,那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飞累了便睡在风里,它这一生只能落地一次,那便是它死亡的时候。
与其说是野马,萧远更像那只没有脚的鸟,他是这天黎国的三皇子,是尊贵的王爷,他这一生戎马,拥有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却独独不包括一颗能够爱人的心。
夜晚,叶静璇仔细的将屋门锁好,末了又反反复复了确认了几遍门不会被打开,这才放心的坐上了床,她没有睡觉,而是靠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
那是从江古韵那处借来的棋谱,她仔细的看着,似是入了迷,良久过去,她仍未感受到一丝困意。
不觉已是后半夜,叶静璇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将书本合上。
叶静璇没有吃晚饭,腹中传来阵阵饿意,她思考了一会,终于在肚子里传来叫声时妥协。
记得厅中似有几盘点心摆着,她从床上战起,小心的将门上的锁打开,她刚打开门,抬眼便看见前面的桌子旁坐了一个人。
先入眼的是白色的长靴,上面绣着精致的茶花,有白玉层层缀在靴筒上,萧远穿着一身白衣端坐在椅子上,表情阴鸷,愤怒的面容砸在了她的眼睛里。
空气凝滞了几秒,叶静璇猛的退后几步将门重重的关上,整个人靠在门上死死的堵住,心中瞬间闪过四个大字:“这下完了。”
身后的力量要比她大的多,叶静璇死死的咬着牙堵住门,却终究敌不过萧远有力的大手。
身后的门被推开,叶静璇向前踉跄了几步,力量强的几乎要让她摔倒在地,她稳了稳脚步,回过头,静静的承接他愤怒的审视。
“你到底想要怎样?”叶静璇皱起眉,无奈的问道。
萧远冷哼一声:“你这是在防贼还是在防本王?”
“萧远,我虽然你的王妃,可你我心中所想彼此都心知肚明,你我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为何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叶静璇无奈的说。
萧远冷冷的看着她,末了慢慢踱步,坐在了叶静璇的床边:“好阿,你要谈什么本王都陪你谈,过来,咱们躺下慢慢谈。”
叶静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是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这么自然的说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萧远,你不要太过分!”叶静璇羞愤的看着他说。
萧远挑了挑眉:“是你自己说要本王陪你做戏,做戏便要做全套,你莫不是要反悔?”
叶静璇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红着脸,愤愤的看着萧远,支支吾吾道:“那你……那你也不能如此无赖!”
“本王如何无赖?昨夜本王可有对你有任何不轨?就算是我将你如何,又怎样?你是我的妻,新婚那夜便有了夫妻之实,我如何碰你不得?”萧远看着她涨的羞红的脸蛋,玩味的笑道。
“那日是你强迫于我,如何做数!”叶静璇不服的辩解。
“如何做不得数?该看的都看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你还要抵赖不成?”萧远的笑意更甚,似是看着叶静璇羞愤的眉眼无比有趣。
叶静璇再说不出什么,她的胸前愤怒的起伏着,似有委屈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卷长的睫毛上似有泪珠,轻轻的颤着,萧远心中一荡,却再无心情捉弄她。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亲自把你摁到床上?”萧远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的说道。
叶静璇站在原地,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看向门外,心中下意识的想要跑出去,可转念一想,这王府就这么大,她跑又能跑到哪里?
到时会惹怒他不说,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只怕又会回到之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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