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不语。
他依然目标明确,所有的事情安排的有条有理,可为什么,她的心里始终不安?
她没法再问他许静禾今天到底去和他说了些什么,她的心里有些难受,脑袋一歪,靠着他,“我有点害怕。”
他手臂环住她的腰,低头,唇在她脸颊轻轻摩挲,“怕什么?”
“……说不清。”
他已经做过风险评估,结果再坏也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可是她没有,她觉得结果未必在她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有时候我在想……”她又慢慢开口,“我从沈家出来的时候一无所有,和沈良夜之间失败的婚姻不光是搭上我这几年的青春,还有我对生活的很多热情,那时候我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以为我会变成没有目标,随波逐流的人。”
她说着,自己轻轻笑了笑,“可是后来你给我画了个饼,这段时间,我做设计虽然很累,可我很开心,我还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有时候我有一种错觉,哪怕做不上设计师,就这样做助理也很好,我有目标有方向,我就是有未来的……”
女声单薄,又像溪流潺潺,静静流淌在房间里。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好像在做梦,白日梦,很幸福,但是像泡沫,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破了,我会被打回原形,我不是什么女王,我就是个失婚落魄没人要的女人。”
他没有说话,手将她的腰搂的更紧,眉心皱起来。
他不想听这些话,这些话会让他想要安慰她,可他不擅长安慰,更糟糕的是,她的话他无法反驳。
多久过去了,他连告诉她他决定和许静禾结婚这件事都说不出。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那样太无耻了。
他再怎么不在乎,婚姻也是一份责任,别说苏念,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枷锁。
她微微抬头,睇向他的双眸,“所以,我不能要更多了,太贪心,我怕老天把这一切都收走了,那我就什么都没了……”
后面的话没能出口,因他低头堵住她的唇。
她莫名的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她能感觉到自己脑子里面那根弦好像越绷越紧,岌岌可危,一切都在失去掌控。
她闭上眼回吻,很快温度变得炙热,他的手覆在她心口感觉她的心跳,她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主动地转过去,亲吻他的喉结,解开他的领带。
他按了一下她的手,嗓音低哑,“你不累?”
毕竟她工作量大,每天还要培训,他是尽量在体恤她的,虽然想,但也不会勉强她。
她愣了几秒,抱住他,在他耳边出声。
“我……没关系的。”
这是一句可以燎原的话。
这个晚上的她热情到不像她,他们都很投入,却又过分投入了,像要摆脱什么情绪一样急迫,他的吻狂乱而炽烈地熨烫她的肌肤,全身每一寸,她呜咽出声,抱紧他喘息,她叫他的名字,她唤他“殊城”,一声又一声,像在哭泣。
他们做了很久,他将她抱回卧室睡觉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她累极,沉沉睡去,他借着白月光凝视她许久。
路是自己选的,话是自己说出口的,他不后悔,怨别人怨老天都没有用,他只是不懂,他学不会,该如何放手。
……
翌日。
苏念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大抵是叶殊城在洗澡,她撑起身体,全身都软,这就是折腾的结果的结果,她脸色变了变,随手将浴巾披上了下床去翻自己的包,在里面找事后药。
叶殊城从浴室出来,看见问了句:“找什么?”
她停了几秒,摸到药拿出来才说:“药。”
他瞥了一眼,攥着毛巾的手指微微收紧,“你最近都在吃?”
“后来这几次你不做措施,我当然要小心些。”
她话说的很淡然,他静静看着她合着水把药喝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别过视线去。
有时候他有种错觉,她并没有只把一切当成交易,可有时候她的冷静自持让他不得不承认,她对整个局面的把控比他更精准,仿佛随时都能置身事外。
苏念没吃早饭,从冰箱里面拿了个三明治就往外跑,急着去挤地铁,简直风风火火的,他拦都拦不住,恍然间才想起一件事。
他把给她买了车这件事给忘了,前两天4s店那边有给他打过电话,当时他在忙项目的事情,再次抛之脑后,他拿出手机来干脆将这件事存了个定时提醒。
……
人事部高管和总裁办全员在建筑设计部的会议室开会整整大半天,到下午的时候何曾埋头作图,被一个过来的男同事打断工作,对方诡笑道:“何大师,你是不是又欺负你徒弟了?”
何曾看了一眼苏念工位,发现人不在,皱眉,“怎么了,不就驳回她一张图么,难不成她做的不好我还要说好?”
那男同事啧啧两声,“你也怜香惜玉点啊,她这会儿好像很郁闷,刚我去走廊那边安全出口抽烟,她也在抽烟,说实话她进咱部门这么久我才知道她会抽烟……”
何曾眉心紧拧,“抽烟?”
那同事走了之后何曾想了想,干脆也跑走廊那边去,果然在楼梯间找到苏念,她很不讲究地在台阶上铺了一张纸坐那里,唇间衔着烟,白色烟雾像一缕轻纱,蜿蜒很长。
她见他,把烟拿下来,“何大师,你怎么来了?你又不抽烟。”
何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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