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同是为他出生入死的属下,想来并没有彼此。
他之所以最后给了我这把雌剑,不过就是因为我没有什么随身物件可以与他做信物的原因。
我完全犯不着藉此轻狂。
何况,我的本性,除了偶尔会犯犯头脑发热之外,一般情况下,还是比较淡泊的。
所以,我也犯不着继续为了这把宝剑所象征的什么不得了权力,去和贺兰反复求证。
从此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我尽量不使用这把雌剑便是了。
心里想着,又随口问贺兰道:“用此剑证明我不是奸细会怎么好?”
贺兰便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奸细当然好啊,只要你有证明你不是奸细,而是圣西秦皇朝的将士,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免费的官驿负责招待你。”
“是吗?”
我感到有趣地笑起来,故意说道:“你的意思,只要我背着这把剑,便可以到处……白吃饭了是不是?”
贺兰有些可气的看着我:“应该是这样的吧,不过,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不会穷的连吃饭钱都有吧?”
我心说,你猜得可真对,我不是穷的没有吃饭钱。
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是可以在西秦吃饭的钱。
心里如此想,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只是赶紧摇头:“还是不要吧,太招摇了,我怕殿下知道我拿着他的剑到处……到处……混吃混喝会不高兴的。”
贺兰又好气又好笑揶揄我的道:“嗯,这句话又结巴了。不过,说得还算明理。”
他想了想,又很是恳切的对我说道:
“不是我话多,庭宇,殿下虽然把此剑暂时赠予你保管,却是不可乱用。”
“你可千万不能傻乎乎的,否则对你,对龙老将军,都是贻害无穷的。”
我赶忙点点头。
虽然和简渊那种惜字如金的闷葫芦比起来,贺兰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话唠。
吵得我简直头疼。
可我心里也很明白,贺兰能对我说出这样话来,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不仅仅是存心显摆他的聪明睿智,更是真心实意拿我当了自家不谙世事的兄弟。
便是这一点,我就在心里很认可了他这个同袍兄弟。
直到我们信马由缰,来到官驿前。
我方才和贺兰一路说说笑笑的好心情,顿时都有些烟消云散了。
确实,眼前的情形,真是一点都不令人感到高兴。
简直,就是令我感到非常的大失所望。
因为这个所谓城里的官驿,不过是一所破败陈旧的低矮房舍。
若不是门首匾额上大大的“官驿”两个字,我几乎以为走错地方了。
官驿门口分别立着两根陈旧的细高木柱。
木柱上,两个被风雨漂的发白的灯笼高高挑起。
在晚风里抖抖索索,散发在微弱的光芒。
我不禁对贺兰瞅瞅,有些不愿意相信,今晚,我们要在这里寻找一个温暖安全的庇护。
还以为贺兰口中对全西秦的武将管吃管喝的“官驿”,是何等高尚堂皇的地方呢?
但是,贺兰的神情却很淡定。
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大惊小怪。神色沮丧。
显然,他是早就对这种所谓的“官驿”状况了然于胸的。
看着贺兰已经抬腿下了青骢马,我才满脸不情愿的从枣红马的背上跳下来。
昏暗的灯光里,一个矮小猥琐的仆人从低矮房舍里迎了出来。
他先弯着腰,握起双拳给我们打了一个躬。
暗哑着嗓子,叫了声:“二位军爷来啦?”
然后,便接过我们手里的马匹。
我学着贺兰摘下马背上的青龙钺,持在手里。
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矮小的仆人,心中竟有种诡异的感觉。
不知道他会把我和贺兰的战马牵往何处?
“打桶清水,替我们铡些好点的草料,多放些香饼。”
贺兰却是熟门熟路般的对着矮小仆人随口吩咐道。
好像交代他自己家人似的。
那人口中喏喏的答应着,已经拉着我们的马匹径直去了。
门是敞开着的,一眼看去,屋里点着一只硕大的绵羊油蜡烛。
蜡烛散发出异常刺鼻的膻腥,便是站在门口,也觉扑面而来,气味令人不堪忍受。
如此粗陋的照明工具,简直连蛮夷人的牛油架子灯都不如。
便是我当初在王府被苦苦幽禁,用的也是精致细巧的白玉香烛。
这官驿的潦草塞责足可见一斑了。
可是,此时此地,不堪忍受也得受。
不容我有什么期捱,贺兰已自顾走进了官驿。
我赶忙紧随其后;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官驿不大的“正厅”里,中间空出一条过道来。
两边却是挤挤挨挨的,摆放着一些供往来客人歇息用餐的矮桌小凳。
一个眉目倒还端正的中年男人,账房先生似的,坐在一张污黑老旧的柜台后面。
他穿着灰色文官服饰,戴着文官巾,手指细长,积满污垢的指甲尖利,却是满脸的一本正经。
见贺兰和我持枪拿钺的走进,便稍微打量了我们一眼。
不冷不热地问道:“两位将军可要用饭?”
竟是姓甚名谁何处而来?往何处而去都懒得问的。
可能他也是知道,放我们进城的兵士早就盘查清楚了。
他这里管吃管住就可以了。
此人一开口,我的脑海便不由得跳了一下。
突然醍醐灌顶般记起,依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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