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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溪自然不知道产房外的赵政霖正和杜鸣生如何像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她躺在床上,已疼得死去活来。
又一阵宫缩的痉挛传来,柳明溪疼得直咬牙,“啊------”
“娇娇……”
守在产房外的赵政霖终是按捺不住冲进屋内,却将杜鸣生关在门外,严防死守。
屋子里的人都没想到真会有男子闯进产房内,只是这会儿不敢惹他,也顾不上他。
随着宫缩的加剧,柳明溪又是一声尖叫,“啊------”
赵政霖一把掀起布帘,望着正在遭罪的柳明溪,他吓得面无人色,恨不得马上喊停,可是生孩子这种事,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惊魂甫定的稳婆焦急道:“宫口已开,夫人用力,用长力!”
赵政霖焦灼而心痛地握着她的手,不经意间抬头看向她身下,入眼却是一片殷红。
血水,还在汩汩地涌流而出……
赵政霖戎马半生,纵横沙场,早已见惯了生死,可是就在那一片猩红映入他眼中的刹那,他的脸色煞时转白,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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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产这种事,一诺自然是去不得,所以他只能和柳家两老,以及杜鸣生一干人等,焦急地等在外面。
这种时候,所有人的心都系在产房内,没有管他。
一诺皱着眉头,在产房外走来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小安也和他一样,两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煎熬,他甚至开始猜想,在娘亲肚子里的究竟是妹妹还是弟弟。
一诺口中念念有词,他从小院东边走到小院西边,又从小院西边走到了小院东边。
这一次,他刚走到一半,就听到产房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人们慌乱紧张的声音,接着就有个人被抬出了产房来,早就候在那里的人们一拥而上。
他顿时心脏剧烈收缩,发生什么事了?
一诺人小,站得也远,被前头的人挡住了视线,他也不敢去看,不敢去想,产房里究竟发生什么。
最后他僵硬地跑过去,拽着一脸慌张担忧的柳沈氏的胳膊,颤着声问道:“我娘,我娘她,是不是……”
他很害怕,害怕从她口中会说出什么让他无法承受的消息。
柳沈氏搂住他瘦瘦小小的身子,焦急道:“你娘,还在里头呢!”。
一诺稍稍松了口气,“刚才那人是谁?”这种时候谁会从产房被抬出来?
“唉---”柳沈氏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是你爹晕倒了!”
“啊?!”一诺的心再度揪起。
娘亲还在里头呢,定是情况不容乐观,不然像他亲爹这样见惯了血雨腥风的沙场猛将怎么可能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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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多时辰的生产,柳明溪终于娩出一个健康的女婴。
柳明溪靠坐在引枕上头,凝望着身边粉嫩娇小的女婴,她抿唇笑着,眉眼中满满的都是母爱。说起来她如今身子比生一诺那个时候已经强健许多,生孩子也顺利得多,此时她的精神还不错。
柳明溪抬眸望向有些踟蹰不前的大儿,含笑招了招手,“一诺,来看看你的妹妹。”
一诺低头凝视着母亲身旁的小家伙,她有着长长的眼缝,略淡却修长的眉毛,小鼻子高而挺,嘴巴却生得很小,看起来可爱极了!
一诺是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婴孩,不由惊叹道:“娘亲,她好小。”
“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小。”柳明溪想起了一诺刚出生时的模样,笑道:“连样子都很像!”
一诺微微拢起好看的眉头,满脸不敢置信,“我也这么小?”
“嗯,你那个时候,也是很小,很轻,我每天抱着你,喂你吃奶,就把养得白白胖胖,后来……”后来,他们母子就被迫分开了,柳明溪的神情微黯。
一诺惊诧不已,他一直以为,娘亲自始至终都不喜欢他,才会将他丢下,不闻不问。
原来当他是个婴儿的时候,也曾经被娘亲抱在怀里,视若珍宝。可惜那时他太小,不记得了,也从来没人告诉过他这些,此时听来,觉得有些遗憾,也有些甜蜜。
母子俩正感叹着,门开了,有人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
“明溪,刚才你流了很多血,你还好吗?”赵政霖一脸担忧地看向柳明溪,紧张不已地问完,才后知后觉道:“你,已经生完了?”
柳明溪顿时感到既好气又好笑,“你怎么才来?”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每次生产完,孩子的亲爹都不在她身边?
一诺则毫不留情道出真相,“爹晕倒了。”
柳明溪诧异地望向一诺,赵政霖也是一僵。
不过,这小子怎会忽然肯叫爹了?
“晕倒?”柳明溪不解地望向赵政霖,问道:“你生病了?”
赵政霖淡定道:“本王晕血。”
赵政霖自认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会被生产这样的事吓到呢?所以他只是晕血,一定是晕血!
柳明溪目瞪口呆,开玩笑,赵政霖杀人如麻的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他这样看到尸山血海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的男人,会晕血?
“本王最近才犯了晕血之症。”面对质疑,赵政霖面不改色,他走过去,先看了看柳明溪,见她脸色还好,这才放下心来,而她身边的小家伙睡得安然,“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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