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嫣脸色难堪得无以复加，屈辱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是慕南宸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他冷若冰霜地睨着她，“怎么，不想上？”
“……不是。”乔舒嫣很委屈地关好副驾驶座的门，坐到了后面。
慕南宸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委屈的神色，讽刺地勾起唇角，一语不发，脚下用力一踩，绝尘而去。
因为慕南宸的冷漠，狭小的空间里，空气都似乎结了冰，乔舒嫣莫名不解，却也不敢有任何过分的动作，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她紧紧地抓着包包的带子，“南宸，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不，很好。”
很好？很好为何还对她这般冰冷的态度？乔舒嫣咬了咬下唇，“哪里有很好？”
慕南宸冷笑着扯开唇角，“慕朝阳彻底完蛋了，再也没资格与我斗了，我也终于报了他害我飞机失事落江的仇，我自然开心得很。”
乔舒嫣更紧地抓住了包包的带子，落江一事就像定时炸弹，埋在她的心里，只要被提及她就心跳得厉害。
慕南宸欣赏着她的窘迫和不安，斜勾着唇角继续说，“而且我也终于不用对着一个恶心的女人逢场作戏了，这是我最开心的。”
乔舒嫣倏然抬头，“你……你什么意思？”
突然，车子猛地打了一个方向，已然停在了一家高档娱乐会所的门口，这家会所正是顾西琛名下的。
因为刹车太快，乔舒嫣身体突然前倾，撞在了座椅的后背上，她捂着疼痛的额头看向慕南宸，只见他冰冷无温地睨了她一眼，“下车。”
说完，他先一步推门下车，大步朝着会所的旋转门走去，待她也下了车，他潇洒地抬手用遥控钥匙锁了车门。
始终也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我终于不用对着一个恶心的女人逢场作戏了！”
他那句话反反复复回荡在耳边，乔舒嫣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刮着她，刮得发疼，他说的恶心女人是她吗？
他给她的一场温柔全部是逢场作戏？
她再次想起了慕朝阳的话，他一直提醒她慕南宸不是真的爱她，而是利用她来打败他，难道果真如此？
如此说来，她是不是很可悲？
然而时间不允许她再多想，慕南宸已然消失在旋转门内，乔舒嫣收拾心情，也大步跟着走了进去。
旋转门里已不再有慕南宸的身影，有侍者上前，“乔小姐，请跟我来，宸少在包间里等候呢。”
乔舒嫣跟着侍者乘电梯而上，最后推门走进了包间，慕南宸正对着房门而坐，寒凉的视线直直地打过来，犹如两道x光射线，迫得她向后缩了一下。
“乔小姐，请。”侍者将乔舒嫣让进包间，便退了出去，并关好了房门。
包间里灯光昏暗，淡淡的冷暗调压抑得她踹不过气来，她紧紧地攥着包包的带子，看着如帝王一般威凛而坐的男人，在他锐利的视线下，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南宸……”她试探性地唤他。
慕南宸淡淡地勾起唇角，冰冷吐字，“坐吧。”
乔舒嫣迟疑了两秒才走过去，但她已然不敢再坐在他的旁边，而是坐在了对面，她看着他，宛如受惊的小兽。
美丽的女人表现出柔弱的时候，总是我见犹怜，然而慕南宸眼底只有厌恶。
“乔舒嫣，”他说，“知道我在落江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吗？”
乔舒嫣已经颤抖如麻，连视线都跟着颤抖起来，慕南宸的模样在她眼前越来越不分明，倘若前一刻她还在侥幸，那么这一刻她终于认清，他什么都知道，他与她不过是一场戏。
慕南宸表情很淡，淡到连厌恶都不那么明显，他看她就像看着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那一刻，我在想，只要我活着回来，一定要报仇血恨，慕朝阳要死，你……也要死！”
“南宸！”乔舒嫣吓得立刻站了起来，“都是慕朝阳引、诱我那么做的，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你，我当初只是想帮他夺慕氏，可是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啊，我已经帮助你把他打败了。”
慕南宸冷笑，眼底的讥诮更浓烈了几分，“乔舒嫣，我本以为你是职业女强人，该有些气节的，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倒胃口。”
乔舒嫣紧咬着唇不再说话，她也知道她早已不是从前的自己，因为慕朝阳她的人生一片灰败，后又因为慕南宸，她变得患得患失，优柔寡断。
慕南宸淡淡地看着她，“不过现在你可以不用死了，只要你乖乖把它签了，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你滚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保证不动你。”
说着，慕南宸将一份《离婚协议》扔在了桌子上。
看着这份《离婚协议》，乔舒嫣连连后退了两步，“不，我不签，我不要离婚。”
她狠心把慕朝阳推下了地狱，目的就是想和慕南宸双宿双栖，可是才一转眼，爱情美梦又破碎了。签了这份协议，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了笑话。
曾经她以为慕朝阳很爱她，甘愿为了他牺牲婚姻，嫁给慕南宸，后来她以为慕朝阳不爱她了，而真正爱她的人是慕南宸，所以她义无返顾地投向了慕南宸，转身将慕朝阳推下了深渊。
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可笑地又出现了逆转，慕朝阳为保护她不受牵联，甘愿担下所有罪责，还给她留了一大笔足以丰衣足食一辈子的钱，反而是慕南宸突然变得陌生不堪。
她的眼睛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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