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却始终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发生那些恼人而羞人的事情,动作熟练地给她吹干了头发,又去衣柜里找出干净的睡衣放在床上。
“换了衣服睡觉吧。”他淡淡地说。
苏晚夏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你出去吧。”
“嗯,”阿三点头,“不舒服的话随时叫我。”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不要想太多,那不是你的错。”
苏晚夏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床上,像是冰封了一般。
当阿三走出去并关好房门,苏晚夏蓦然睁开眼睛,懊恼地将头发揉成乱草,也不换衣服,直接躺在床上,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这么丢人,何不以死明志!
脸埋在枕头下,她伸手细细摸着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有阿三的味道。
他后来经不住她的乞求,到底是吻了她,他的吻缠綿而霸道,还带着一种薄荷般清凛的男性气息,她记得,他还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
舌吻啊……他可真是大胆!
……
第二天早晨,天空很晴,湛蓝一片。
阿三做好了早餐,来敲门,“晚夏,起来吃早饭。”
半天无人应。
他推门走进来,她还在沉睡,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走到床边,发现她的脸红得似要滴血,呼吸更是急促灼热。
阿三伸手探到苏晚夏的额头,烫得吓人,明显是发烧了。
他迅速将被子扯开,将她拉了起来,“晚夏,起来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苏晚夏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不要去医院,没钱。”
阿三也顾不得她换不换衣服了,直接拿了鞋子往她的脚上套,“你烧得很厉害,我们必须去医院,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套好了鞋子,阿三直接将苏晚夏抱在怀里,便匆匆下楼了。
苏晚夏有气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难道你有钱了?”
“嗯,有了。”阿三淡静地回答,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有停。
“哪里来的钱?”
“你睡着的时候,我去打了个劫。”
“啊?”苏晚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阿三,谁让你干违法的事情了,你要是进了局子,我可没钱捞你啊。”
阿三扯了扯嘴角,伸手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放心,我做事干净利落,那人不敢报警。”
苏晚夏看着车子更加惊恐,“哪来的车?”
“昨夜一并打劫的。”
……
苏晚夏烧得神志不清,没力气再问阿三打劫的细节,但心里还是一直惴惴不安的。
当一瓶药水输进身体之后,她出了一身的汗,烧终于退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褪去了不正常的潮红,苍白得几乎要透明。
阿三坐在床边,优雅地为她削着苹果。
她终于有力气说话,开口便是询问打劫的事情,“跟我说下怎么打劫的,不行的话赶紧把你送到外婆家避避风头。”
阿三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唇角若有似无地挽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都说了,那人不敢报警,你不用担心。”
苏晚夏却更加担心了,“你到底打劫的谁啊?难道还杀人灭口了?”
“离杀人灭口也不远了!”
不待苏晚夏说什么,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头上包裹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自己操纵着电动轮椅出现在门口。
刚才那句话,就是这个男人说的。
阿三一脸沉稳淡静,没有任何波动,苏晚夏则是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好半天也没认出他是谁。
因为他真的很惨。
脸肿得像个猪头,还被纱布裹得像粽子一样,身上穿着蓝白格子的病号服。
苏晚夏咬了一口苹果,没说话,猜到他可能就是被阿三打劫的人,已经做好了迎接控告的准备,实在不行就厚着脸皮去找薄昕岸讨要曾经给他的三十万。
那男人又摁了下轮椅的按钮,向病房里挪了挪,房门便自动关闭了。
“晚夏,昨晚的事的确是我不对,但你至于让阿三把我打成这样吗?”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肋骨裂了三根,头肿成这样,小腿骨折一处,凶残得过分了吧?”
苏晚夏眨巴着一双水滢滢的大眼睛,嚼苹果的动作一缓再缓,终于认出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谁 。
何驰。
转头看着一脸淡然的阿三,“你打劫他?”
“嗯。”阿三淡淡地应着,连眼皮都没抬,如果杀人不偿命,他都想打死他。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苏晚夏的人。”
何驰,“……”感情这两人凶残到一家去了。
阿三,“……”他是她的人?这话听着很别扭。
苏晚夏抓起桌角的苹果皮,一把丢向何驰,“去你大爷的!”
何驰自然地拿掉打在头上的苹果皮,歉意地倾了倾身体,“对不起晚夏,昨晚喝了点酒,冲动了。”
阿三盛了一勺粥送到苏晚夏的嘴边,“喝点粥。”
苏晚夏喝一口阿三喂的粥,再吃一口阿三削的苹果,惬意得不得了。
何驰被晾在一边,无人搭理。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个人。
阿三穿着简单,却优雅尊贵得像一个王者,很难具体描述,但就是让人觉得他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而苏晚夏,何驰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觉,她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是睿智冷静辣刺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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