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言小念那阴森森的笑声,萧君如毛骨悚然,脊背发冷,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唉,本以为言小念会像夏瑾那样,低着头由着她训,由着她打!谁知人家像个女杀手似的宰鸡宰鱼,估计是想杀鸡儆猴,替王居夫妇出气!
还是赶紧跑吧,离开这个恐怖之地!
“姑姑,您去哪里啊?还没做饭呢!”言小念大步流星的追过去,挡在了门后,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把刀,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清纯无害的笑容。
萧君如恨得牙痒,冷冷的剜了她一眼,“大年初一,我不能见血,滚开。”
“为什么不能见血?”言小念不气不恼,把刀拿起来,反正面都看了一眼,然后抬眸看向萧君如,“见到血您眼睛就瞎了,还是立刻就死掉了?”
“你说什么?”萧君如气得浑身哆嗦,眼神阴鸷无比,“你怎么敢这样咒我?”
呲——她的话还没说完,言小念就捏住鸡的咽喉,刀光一闪,一丝血线就溅在了萧君如的脸上,滚热滚热的。
“啊!”萧君如惊叫一声捂住嘴唇,双眼睁得很大,好像吓坏了。
“您别怕嘛,鸡血是没毒的,尤其咱们家的鸡,都是吃天然有机食品的走地鸡。”言小念拖过来一个小凳子坐着,一边控鸡血,一边给萧君如科普,“您七十多岁了,应该听说过鸡血疗法吧?”
萧君如没接话,而是扑到流理台前,接水洗脸上的血。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一种保健方法叫zuò_jī血疗法,在老干部人群里曾经风靡一时。就是把一年生小公鸡的血,抽出来给人注射。注射过鸡血的人,面色发红,精神抖擞,您要不要试试?您都丑得干枯了。”
言小念把鸡血盆子端到萧君如面前,上面还飘着一根羽毛。
萧君如只觉得喉间一痒,痛苦的说,“言小念,你恶心到我了,拿开!”
“恶心吗?等下我给你做成血豆腐,不知多好吃。”言小念放下血盆子,划开鸡的肚子,递给萧君如,“姑姑,杀鸡跟杀人一样的,没那么难。您看看,我杀的水平好不好,就颈动脉上有个口子。”
萧君如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颈动脉,后退了一步。
“别后退啊!由您来掏肠子,感受一下,它和您身体的温度,是不是差不多?”
“为什么总拿我来打比方?”萧君如恐慌死了,一颗心砰砰跳,好像喘不过来气似的,“难不成你要杀我?”
“哪能呢?”言小念明眸善睐,“您是我老公的奶奶,也是我三个孩子的曾祖母,我不能那样对您,否则老天爷都会劈死我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萧君如彻底慌了神,完全失去了平时精明干练的模样。
“猜的。”言小念一脸的懵懂无知,“我猜对了吗,奶奶?”
“别叫我奶奶,你这个小妖精!”
“那好吧,老妖精。”言小念用刀子托起萧君如的手,“快点掏肠子,鸡胗也由你收拾,还有鸡毛也是你拔,一根根的拔!”
萧君如害怕的看了眼刀子,“那让我带个手套。”
“不需要。”言小念把一整只鸡塞进她怀里,“手套是没有生命的,戴了手套你怎么能感受到生命的可贵?”
萧君如唯恐自己不听话,言小念会像杀鸡那样,在她脖子大动脉上挑一下,给她放血,所以不得不蹲下来,乖乖的掏肠子,然后拔鸡毛。
因为鸡没用开水烫,所以毛很难褪,每拔一根,都要带点肉出来,非常血腥可怕。加上那只鸡并没有死透,不时呻吟一声,可以说相当恐怖了。
萧君如眼泪快出来了,她一生狠厉,想不到言小念比她狠百倍!
等言小念炒好八个菜,萧君如还没拔好毛,弄得满地狼藉,“言小念,你这是虐待老年人。”
“那你别拔了,我要把你和我公公的关系说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
“你就不怕别人嘲笑你?”
“我怕什么,又不是我的错,跟萧圣也没关系,我们唯一能做到,就是和你断绝关系。”
“别!”萧君如这下真没辙了,示弱道,“我以后绝对不找你父亲的麻烦了,也不欺负你婆婆,这事你保密就行。”
言小念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而是提出要求,“你想办法让我公公去追我婆婆,向她求婚。”
“好……吧。”萧君如撇撇嘴,真是失算,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要和言小念一起下厨的,简直是噩梦。
“请你保持笑容,我要开门了。”言小念交代了一声,然后打开了厨房的门,招呼众人,“我们饭菜都做好了,你们要不要帮忙端菜?”
“来了。”客厅里无聊的人瞬间来了精神,陆续进来,见萧君如挽着袖子,面带慈祥笑容的拨鸡毛,都瞬间石化了。
萧君生不解的看了看言小念,又看向萧君如,“姐,您这是……”
“怎么了,我就不能干这些粗活吗?”萧君如满不在乎的瞥了众人一眼,“没什么是我不会的。”
“您很棒!”萧君陌竖起拇指,“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姐姐在厨房里劳作,感觉很幸福。”
萧君如心头被什么撞了一下,突然很愧疚,她这辈子居然没下过厨,没给两个儿子做过好吃的,唉,好遗憾呢!
尤其是君陌,连个老婆都没混上,真对不起他们。
萧君如忍不住红了眼眶,颓然丢下鸡,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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