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是为了我受伤的,他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连他的醋都吃?”鹿羽希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还不是你这女人,醒了就醒了,你刚才哭个什么劲?”厉斯赫埋汰着说道。
“我,我那不是太激动了吗?”鹿羽希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最近太爱哭了一些。“而且,阿赫,”鹿羽希说着,靠在了他的肩上。闭了闭眼睛,“这一段时间以来,你知道我说的吗?不是一小段时间,而是这么长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我感觉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好的事,我感觉生活里,比起那些令人开心的事,总是有更多更多不开心的事。”她的声音很轻,一边说着,眼前似乎也不断重现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可是现在,阿赫,奥利弗他醒过来了,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虽然也受过很多很多的伤,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新生活的期待,他是那样值得的一个人,如果他真的因为我,而要这样在床上浪费自己的生命,阿赫,我一辈子都难以原谅我自己。”
鹿羽希叹了口气,就算,就算陈子然说是他的选择,就算她也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放宽心,可是试问,真的能安心吗?
“都过去了。”厉斯赫蹭了蹭她的脑袋,像吐出一口气一样,幽幽地叹了一声。
“以后会好起来的,是吗?”
“都会好起来的,羽希,我会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她甚至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靠着他的肩,抱着他的手臂,源源不断的热量和熟悉的味道就已经足够让她沉沦下去。
以后很难会再有这样的时候了吧,要放以前,鹿羽希也绝计不会想到厉斯赫也有朝一日会和她一起坐在这样的逼仄黑暗的楼道里,空气中还泛滥着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以后怕是回忆起这一段来,鼻尖也会快于记忆的先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吧。
鹿羽希偷偷地笑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可能一直坐下去,鹿羽希先站了起来,厉斯赫却孩子气地不愿挪步,还想跟她继续待在一起。
“走了啦。”鹿羽希拽了拽他的手臂,硬把他拉了起来,两个人也不乘电梯,就这样挽着一步步走上去,鹿羽希越发觉得,和阿赫在一起的越久,这个男人就越幼稚了,总是在小小的事情上面做些她觉得好笑又有些可爱的,放在平常的厉斯赫身上完全做不出来的事。
就比如,最后一节台阶,非要她的吻才能踏上去。
到了九层,保镖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阻拦,进了病房,医生也都已经走光了,奥利弗也已经闭上了眼睛,陈姨就坐在床边,目光凄楚,而威廉斯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脸上也阴晴不定。
这样凝重又有些沉闷的气氛,让鹿羽希都有些无所适从。犹豫着要不要走进病房,陈子然却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回头招呼她,“羽希,过来。”
鹿羽希抽了抽手厉斯赫却有些不放,直到鹿羽希瞪了他一眼,后者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心里却有几分忐忑,担心医生给了什么不好的结论,担心奥利弗刚才的醒来都只是一场美梦。
“奥利弗,他……”她有些焦虑地指了指他。
“啊,没事了,没事了。”陈子然才后知后觉地先解释道,“医生说了,既然已经醒过来了也恢复了意识,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只是他身体机能都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现在昏睡的时间会比较多而已。”
原来如此,鹿羽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羽希,医生说了,奥利弗原本是缺乏求生意识的,是你,是你的叫声让他有了反应!是你啊!”陈子然牵起了她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弯下了腰,她的脑海里仍然是刚才奥利弗睁开眼,从原本的轻松到看到他们时的,排斥。
她多不想在自己的儿子眼里看到对自己的这样的情绪呢。
陈子然甚至不想用这个词。
然而没有办法的,她明明白白的看到的就是排斥,还有呢,失落,冷漠,淡然,丝丝缕缕的怨恨。
“陈姨……”鹿羽希惊慌的也弯下了腰,焦急地喊她,“既然奥利弗都醒了,我们应该高兴啊。”
厉斯赫看着病房里的一切,再看向了角落里阴沉着脸的威廉斯,在对上视线的时刻,威廉斯突然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他看了一眼还和陈子然说着话的鹿羽希,犹豫了一下,才跟了出去。
门轻轻带上,走远了几步,到走廊的一扇窗前。
“我们谈个交易吧。”威廉斯半倚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厉斯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表情就是让人很不舒服,厉斯赫皱了皱眉头,没有吱声。
“鹿羽希,这个女人,换整个傅氏集团。”威廉斯言简意赅,眼睛流转看向窗外,语气平淡的真的像在谈一桩胸有成竹的生意。
厉斯赫甚至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威廉斯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把鹿羽希给他,或者说给他的儿子,然后他就停止对薛氏的资金援助,放过傅氏集团。
胸口中有什么怒火燃燃而上,拳头紧紧地握成一团,身体都气得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威廉斯半侧过身的脸,心里甚至盘算出了这一刻可以杀死他的种种办法。
威廉斯突然感到后脑勺发凉,猛地看向厉斯赫,也被他眼里熊熊的杀意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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