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艘看起来运盐的货船,一进船舱,气温就明显比外面低了几度,“小家伙不热吗?”黑人笑着喊了声。
“他身体不好,这样穿保暖。”奥利弗故意用了男他,手臂绕过鹿羽希的肩,小心地将她护在怀里。
船舱里狭窄昏暗,不时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语速极快地说话声,间或还有令人心里不快地大笑,闷躁的空气,压的她心里很不舒服。
“到了。”尽头的一扇门推开,里面只在地上薄薄地扑了一层破掉甚至泛黄的毯子,连窗口都没有,像个囚牢。
“别随便出来,最好不要出来!”膀大腰圆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到了我回来叫你们。”才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回头,“除了我,别人敲门也别开。”
嘱咐清楚,又是咧嘴一笑,吹着不知名地调子慢悠悠地走了。
进了房间,铁门牢牢关上,还没松口气,鹿羽希拍了拍帽子,奥利弗才笑着把帽子摘了下来,夹克很厚,鹿羽希的脸上都冒了一层薄薄的汗。
奥利弗把夹克脱下来放到角落,那毯子是没打算用了。
“还不错,比起我那个时候来可强多了。”mei扫视了一眼,虽然窄了点,好歹是个“单间”了,三个人坐下来堪堪够的。
“你当初来?”鹿羽希好奇地问道。
“这要是一般情况,这房间里起码还能挤三个人。”mei笑着,“他们可从来不把人当人,货物一样挤在一起。”
mei脸上虽是笑意,鹿羽希却觉得心里发紧,看着生了褐色铁锈的壁,只觉得呼吸更加困难了。
厉斯赫睁开眼睛,脑子里回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严真昨夜的电话,现在该做什么,重新打给严真问问情况吗?他拿着手机的手却僵住了。
这一通电话只会得到两个结果,找到了或者找不到了。
她当真是下了决心要离开他吗?第一次离开了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厉斯赫拧着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淡漠与冷静。电话却始终没有拨出去的。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怕这次是真的要找不到她了。
“你起来了?”房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女声,厉斯赫下意识回头,穆雅斓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这是一大早她吩咐了佣人专程送来的,连车一起送来。
“你怎么在这里?”厉斯赫淡淡地问道。
“真没良心,昨晚不管不顾买醉的男人是你,早上醒来翻脸不认人的人也是你。”苏芒摊了摊手,看起来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个话还阴阳怪气。”厉斯赫笑了笑,从衣柜里翻找了两件衬衫,闪身进了浴室。
“你想吃什么?”苏芒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刚好煮了面,你要的话我可以再多放一点。”
“随便。”厉斯赫也并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
苏芒蹦跳着下楼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心情很好,锅里的水也刚好已经沸腾开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就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抓了一把面放进水里,盖上锅盖,站在一边等起来。
原来是这种感觉,苏芒心里想着。
她本来并不喜欢下厨做饭,现在却想着她做的东西会被那个男人吃下去,从心底里翻腾起的期待幸福感快要将她充满,以及这种早上起来,像是夫妻一般熟稔的亲切对话。
每一点都让她颤栗不已,怎么办,都还没有真的在一起,就开始因为这些而感到快乐和满足了。
“锅要掀飞了。”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突然的,唤醒了沉浸在愉悦感中的苏芒,还来不及去看厉斯赫,他已经一步上前,关掉了火,掀开了锅盖,泛着奶白色泡沫的水迅速冷却萎缩下去,面已经彻底熟了。
苏芒手忙脚乱地拿了碗,红着脸将面条盛出来,汤头也是家常的鸡蛋肉汤,淋上去,又捡了些葱花放上去,色香味俱全。苏芒心里有几分满意,刚要递给厉斯赫,却看他已经自己拿了一个碗出来。
“我不吃葱。”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绕过她自己去锅里盛面。
“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有了挑食的毛病。”苏芒强打着精神,尽量保持着自己语气里的欢快成分。
也没有表现出在意刚才尴尬的场面,很自然地拿了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你了解的也不过是小时候的我罢了。”厉斯赫这句话有几分耐人寻味,初听时并无深意,再一细想,话中的深层含义也并不难发现。
他是在告诉自己,无论怎样,他们都只是儿时长大的玩伴朋友而已,更多的,都是不可能的了。
这句话,他也不止一次告诉她了,苏芒食不知味地咬下一口鸡蛋,机械地咀嚼着,她难道就没有想过放弃吗?前月里去日本不就是为了散心和遗忘这段被他判了死刑的爱情?
可是一回国,接踵而至的消息让苏芒都觉得是老天爷在帮自己,他的家族未婚妻因丑闻被逐出家族,他爱的女人不顾一切离他而去不知所踪。
到现在,他的身边只有她苏芒了。
就算他现在还不能接受她,苏芒抿了抿嘴唇,总有一天,他回心转意的,阿赫,这都是天意,你到底是属于我的。
“怎么不吃?”
厉斯赫看她久久没有动筷,忍不住出声提醒。
苏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她盯着碗里的面已经太久了,摇着头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吃起来。
“顾诩他们快回来了,他现在身边有了人,不能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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