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一想到她的悔恨、她的遭遇和她的痛苦,他就想让司徒睿分体下葬,可是师父却将他给拦住,并罚他在山上一年,不准他下山,就连逸之也是。
后来,绯月出现在他的面前多了,他对晚儿的思念,就慢慢转移到了绯月的身上。
虽然绯月与秦晚歌的容貌没有相似之处,可是她们性格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活泼简单,纯真如白纸。若是非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晚儿比任何人都聪慧机敏,而绯月的心思更单纯。
当年的秦晚歌、如今的绯月,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面对绯月的时候,他是将绯月当做了绯月,还是将绯月当做了早已不在这世上的秦晚歌。
他原以为,他的这个秘密会一辈子埋藏在心底,没人发现,如今却被师父一语道破,楚离除了难堪,还有自责。
“为师何时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暮尘子看着楚离,这是他最为成熟稳重的弟子,可终究难逃情之一字的劫难。
暮尘子叹了口气说道:“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阿离,你是个聪明人,错过的已经错过,逝去的已经逝去,就算逝去的能够再回来,也不是你的。”
楚离并没有听明白暮尘子的弦外之音,因为他还没看透秦晚歌的身份,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呢喃说道:“师父,我知道。这些年我一直不敢接受绯月,就是因为连我自己不知道,我喜欢上的究竟是绯月,还是身上有晚儿影子的她,我怕会伤害了绯月。”
暮尘子摇摇头,“罢了,情爱之事皆由心定,为师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愿你能够早日醒悟,莫要一叶障目而不要错过眼前人。”
楚离沉默不语。
灵州王府。
司徒炎一行人刚回来,龙卫便将那杭武兴给带了下去,刻意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人独处。
只剩下秦晚歌与司徒炎二人时,司徒炎面色如常,什么都没说。
回来的这一路上,司徒炎都没怎么说话,总是面无表情地把她揽在身边,不让她走开半步,却就是不说话,秦晚歌知道他是在生她的气。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一双眼睛怯怯的看着司徒炎,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
司徒炎停住脚步,回头问她,眼中波澜不惊,脸上神色平淡:“那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秦晚歌:“……”他这么一问,真是把她给问住了。她是有好多话有好多事情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司徒炎开口解释,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垂头丧气没说话。
司徒炎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将秦晚歌拥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秦晚歌莫名的抬头看着司徒炎,却见司徒炎缓缓的说道:“以后再也不会跟你置气了,有些事情,你愿意跟我说便就跟我说,不愿意我不会逼你。丫头,没有什么能够比的上你在我身边更重要。我,不能失去你。”
此时风吹落了院子里的梨花片片纷飞,秦晚歌看见司徒炎眼中带着淡淡的哀伤,笼罩在烟雨梨花之中,那么的不真实,又那么的让人觉得伤感。
秦晚歌这才察觉,司徒炎是在生气,可是并非是在和她置气,而是在生他自己的气。
他是在气自己,因为他逼问秦家的事情,让她跟他生气,而导致了她深陷危机之中他却没能及时去救她,差点就让她出了意外。他却不知道,她并不是跟他置气,而是,很多事情她并没有告诉他。
秦晚歌主动抱住了司徒炎的腰,这个男子的包容爱慕守护,胜过了全世界。
她相信,这世上再无一人能够比得上他了。
她在司徒炎的怀中喃喃的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我会将一切始末都告诉你的。”
房哲他们已经到了永州,等永州战役大胜,等到整个西陵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大局已定,就能将真相都告诉司徒炎。
司徒炎,你再等等,很快了……
“你们两个要秀恩爱也先先管管我这个伤患再秀行么?”一个十分不协调的话音插入,生生打断了秦晚歌和司徒炎两人之间静谧温柔的气氛。
秦晚歌慌忙将司徒炎推开,却见进来的人,居然是楼宿。他脸色苍白的靠在一棵梨花树上,捂着伤口,衣上还沾有血迹,看样子受伤不轻。
楼宿受伤了重伤,却从宫里跑到王府,又从王府跑到了青莲寺,后来又和龙卫一众人跑遍青莲寺寻人,说来也是不易。
独处时光被人打扰,司徒炎本来就很窝火,见是楼宿,司徒炎的脸色更黑了,朗声喊道:“龙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语气十分不好,显然是不想见到这个人。
龙卫听见呼唤,就跑了过来,看见不速之客是楼宿,就有些无奈地对司徒睿说道:“他说他现在是王爷的盟友。”
“本王何时跟他成为盟友了?”司徒炎眉头微微一敛,冷冰冰地看着楼宿:“上次的一箭之仇本王还没有跟你算账,如今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说,本王是不是应该要新仇旧恨跟你一起算呢?”
司徒炎语调冰冷阴森,绝不是在开玩笑。
楼宿干笑了几声,说道:“当初追杀皇贵妃并非是我本意,只是立场不同。”
司徒炎:“那你现在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
“之前我是站在星宿阁的立场上,听命行事才会追杀皇贵妃;如今我投诚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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