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台上的歌声随着风隐隐的传到了宫中,秦晚歌此时在宫中软榻上闭目养神,隐约的听见了久违的旋律,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点将出征之时。
她起身开窗户,寒风吹落一树红梅。梅花终归要谢了。
秦晚歌伸手接住声渐渐清晰起来。秦晚歌不由得轻轻的跟着和。
昔日种种一一浮现在眼前。
犹记当年的自己初次出征之时,是那般的意气风发。随父出征,率军前往边关,大漠苍凉,风光无限。
初次领兵告捷之时,她登上城楼,只觉得万里河山尽在脚下,胸中豪情万丈,不知如何抒发,便吟出了这首诗。
当时的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一生会这般跌宕起伏。
当年的她与众位将领同唱此歌,如今却只能在深宫之中感叹万千。
“何日梅花落,送我归乡。”秦晚歌看着纷纷落至的梅花,低声吟诵。
惊才绝艳又如何,立下不世功勋那又如何,那些岁月已成过往,那些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今还剩几个?即便她活着归来,认得她的故人,又有几个?
此时在京城的城楼之上,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站在城楼之上,身后跟了两个人垂手恭敬的站在一边,一个戴着银色的枫叶形面具,遮住了大半边的脸正是许些时日不见的楼宿。
一个一身青衣作书生打扮的人,虽然长的人模人样,但却难掩饰眉眼之中的阴戾之气,却是那日侥幸逃脱的余枫。
“这首《载军行》是先皇后当年出征时所做,先皇后南征北战,这首诗便在军中广为流传,在出征之时,将士们豪气万丈的唱着这一首军中之歌;在战胜之时,将士们唱着这首歌为之喝彩;被围困之时,将士们也唱着这首歌激励士气。这一首歌,在军中是胜利的声音,也是死亡之音。”
那黑衣人忽然淡淡的开口说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们称之为阁主的星宿阁阁主。
“秦晚歌?”余枫的眼中闪过恨意,嘲讽说道:“她当年风光无限又如何?最后不还是落了个家破人亡身败名裂的下场。死在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手上,想想都让人痛快!”
楼宿闻言淡淡地扫了余枫一眼,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余先生是与先皇后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妹吧。先皇后香消玉殒,余先生非但没有问先皇后惋惜,反而还在幸灾乐祸。余先生果然是铁石心肠啊。”语中带着讽刺。
楼宿自认自己做事不择手段,但是,与余枫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才发觉,和余枫一比,他有底线多了。
余枫的心狠手辣他无法认同。一个连师门都可以出卖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哼,师兄妹?当初若不是他们,我又怎会落到如此下场?秦晚歌死了,我没法报复,但是苍云派的那群人,我绝对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总有一天我要血洗苍云派,亲自杀了暮尘子和楚离,来报我这些年东躲西藏之仇!”余枫恨恨的道,眼中有近乎疯狂的恨意。
星宿阁阁主却还对余枫露出一抹赞许。
楼宿眼中有一丝厌恶快速掠过。
将尼罗国的人卷入这一场局中,究竟是对还是错?他竟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的心思虽然一闪而过,却还是落在了星宿阁主的眼中。他的眼如鹰一般锐利,寒意森森。
此时的灵州王府内,司徒炎在石桌上摆了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黑子与白子胶着。
数十万儿郎齐声吟唱的歌声似乎传遍了皇城之中。
司徒炎举杯向着东方,一脸肃然的对着虚空喃喃的开口:“这杯酒敬你。这一场局,开始了……”一杯清酒,聊寄故人。这话,却不知是对何人言语。
歌声嘹亮,将士们壮怀激烈。
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司徒睿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他手中的白玉杯被他摔了个粉碎。
恰好在这个时候,军鼓声声如雷。大军出征时辰已到,没人会去在意司徒睿这个靠着秦家爬上皇位却转头灭了秦家的皇帝是什么心情。他们保的家是自己的家、卫的国是自己的国,他们护的是西陵江山,不是司徒睿的江山。
房哲回首看了司徒睿一眼,极尽鄙视嘲讽。
十五万大军奔腾出了帝都,一路烟尘。
这一刻,司徒睿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他并非是将房哲送上了死路,而是将他自己推入到了一个绝境之中。永州的二十万兵马,可都是秦家的旧部……
他的手扶着栏杆,手指越来越用力,几乎是要将栏杆给捏碎一般。看着那兵马远去,听着那嘹亮的歌声响彻云霄,猛虎出笼,无计可施……
此时的悦君殿中,阿黛拿了披风出来对秦晚歌说道:“娘娘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将衣襟上落下的梅花花瓣拂落在了地上,秦晚歌敛眉掩饰住了眼底深处万般的思绪,转身进入了内殿之中。
……
与此同时,司徒炎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局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白子和黑子胶着的状态立即大有转变。
……
城楼上,看着那黑底龙纹旗慢慢远去,城楼上戴着面具的男子,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意趣深沉的笑容:“你们说,这次的《载军行》究竟是胜利之声,还是不详之音?”
“如今永州的兵力分布图已经在了我们的手中,不管对方是有什么计谋,东周那边必然会让他们有去无回。”楼宿淡淡的说道,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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