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王子阳回到了手术室,平静了一下以后,在两个本地专家和周梧桐的辅助下正式开始了手术。
坦白说,施针的时候,他的手是有几分发抖的,精神压力特别大。
天啊,那扎的不是大人,而是婴儿,还是刚出生的婴儿,找准穴位已经很难,要插准就更难了,而且他还不熟练呢?
只是六针,插六个穴位,就整整花了几乎十分钟时间,成功后观察了一下检测仪器,见没问题,王子阳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很快又紧张起来,因为那只是第一步,往下还有好多步,每一步都惊险万分,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将会是无法挽回的局面。
王子阳深呼吸了几口气,拿起一把已经消好毒,无比锋利的手术刀。
那会两个负责打下手的专家已经摆放好手术辅助仪,就等着王子阳下刀。他们的目光都投在王子阳身上,包括周梧桐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眼神里有那么几分担忧,亦有那么几分庆幸。担忧的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行不行,庆幸的是,就算他不行,自己的责任都不是很大。
喈一声,王子阳在一对婴儿手臂相连的皮肤里切下第一刀。血瞬间从刀口渗出,护士飞快而谨慎地用棉球吸走了血迹,让王子阳进行第二刀、第三刀。
王子阳额头不停在冒汗,但手不抖了,他也不敢抖,因为稍微不小心可能就会割断血管,甚至直接把婴儿捅死,由救人变成杀人。
反正场面是非常的惊险,周梧桐这样的老医生都看的冷汗直冒,背脊骨阵阵发凉。
但必须承认,他很惊讶王子阳的刀工,像他下刀这么稳、这么准的,中院里都找不出几个来。而他还是刚从学院出来的实习生,这得要有多大的天份?假以时日,这家伙不得了。
当然周梧桐不知道王子阳家里是卖鱼的,八岁开始他就跟着老爹宰鱼,可以说八岁开始就玩刀,对刀的掌握确实比许多从医十多二十年的医生都要纯熟。因为就算从医十多二十年都不可能天天抓手术刀,而他宰鱼每天宰几百上千条是家常便饭。况且加上自小练武的体质?用方万源的话来说,他简直稳的变态。
转眼间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在王子阳的努力下,连体婴儿相连在一起的臂膀已经被切开一半,中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婴儿的各项生命体征很好。不过这不代表什么,往下的才是困难重重,剩下一半那可都是血管和神经纵横交错的,要更加小心小心再小心。
奢侈地休息了一分钟,喝了两口水,王子阳继续投入到手术当中。
因为难度越来越大,这一半他整整切了三个小时,眼看最后一刀就要成功,突然后面的周梧桐不知道怎么就碰了碰他。就这一个小动作却带来了巨大影响,让他割断了一条不需要分离的血管。
虽然婴儿的血管很小,但血还是不停冒了出来。
王子阳心里火山喷发,但没时间和周梧桐做计较,毕竟当务之急是止血驳回去。
接驳初生婴儿的血管可是一门巧活,如穿针,而这婴儿的血管比绣花针的针孔还要小得多。幸好王子阳的技术过关,都是从接驳青蛙走过来的,只是接驳人心理压力大得多而已。
成功接好以后,王子阳有了时间回过头对周梧桐道:“周老,你没事站远点吧,刚刚几乎被你给害死。”
周梧桐用抱歉的口吻道:“累,走神了……”
累你老妹,老子比你累多了,几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整个人都麻木了,真是没做过手术不知道做手术多苦多累,医生有多苦多累。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手,手术继续,把血管和神经一根根分开,从共用变成单用,看起来轻松,其实难度很高,随便接错一根那都得完蛋。
而且一分为二,不够长的还得用人造的进行接驳,耗费心血啊。
把最后一根接驳完的时候,王子阳好想脆弱的哭一哭,而且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却还得咬牙做缝合。
前前后后忙碌了五个多小时吧,手术终于做完,两个婴儿的生命体征还是很正常,各项检测仪器反馈的数据也表示没有操作失误。王子阳暂时放心了,也放松了,而那么一放松,真就虚脱了,还没走出手术室就感觉两眼一黑,软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周梧桐和两位本地专家都慌了神,赶紧把王子阳扶起来,护士负责开门,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王子阳架了出去。
当时走廊外面不只有婴儿的父母,陈义、张胜利、白三奇和医院的许多领导都在,还有闻讯而来的媒体。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反正他们刚出去就被聚光灯包围了,整条走廊都是刺眼的闪光灯,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比人的说话声都要大。
看清楚了王子阳的状况,婴儿的父母也慌了神。
天啊,医生都这样了,自己的孩子不用说肯定完蛋了。两个人相互抱着,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整条走廊是乱成了一团。
王子阳醒来的时候是清晨,地点是病房的病床。
他是突然扎醒的,把守护了她一晚上,刚趴在床沿边进入梦乡的护士也惊醒了过来。不过这个护士搞清楚状况以后却显得很激动,眼神里流露出关心和崇拜:“王医生你终于醒了?”
王子阳道:“我怎么了?现在几点钟了?婴儿的情况如何?”
护士道:“你累晕了,现在……早上七八点吧,婴儿在监护病房,情况非常好,我去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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