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逢春也站了起来,恭敬地拱手道:“大哥珍重,咱们后会有期”。
他目送史文彬下得楼去后,自己也朝楼下走去,虽有八九分醉意,但步伐沉稳,头脑也还不十分糊涂。出得店来,他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得信步而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什么地方。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过后,传来了一声闷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落将下来。这一下被雨浇透,司马逢春倒是清醒了些许。他正欲将真气提起,好找一处歇脚之处。却突然发觉丹田之中,真气竞无法凝聚。似有一股冰寒之气向上而行。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显然是着了史文彬的道儿。怪不得他叫那李二下去拿酒时,暗使眼色。司马逢春虽然暗中有些戒备,但怎么也没想到,同生共死的兄弟,会在酒中下毒。
司马逢春立时便想到了史文彬的独门毒药“弥肤散”,这“弥肤散”乃是采用蒙古阴山的须弥草,这草乃是至寒至阴之物,生长于阴山的极阴之地,数量极为少见。每年岁末采摘后,再混以西域乌头、一品红等剧毒之物,经过多次精练而成。该毒药无色无味,极易混入人的饮食之中。而不像一般的毒药那样来势凶猛,立时便要了人的性命,而是慢慢地发作,蕴蓄纠缠于人的五脏六腑之内。瘀结于任督两脉之中。练武之人若是误食,初时功力便减去几分,主要原因便是该药能阻塞人的任督两脉通道,使真气难以凝聚。若是强行用功排毒,虽可逼除部份毒素,但剩余的毒素,则会随真气运行,带往其他器官和四肢,因而武功越是高强之人,体内毒素越是难以去除,真的是可怕之极。
他与史文彬两人同殿为臣多年,岂不知史文彬这种毒药的利害。只是他认为彼此兄弟一场,史文彬还不置于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想到自己叱咤江湖一生,多少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倘然全身而退,全没有想到今天却在阴沟里翻了船。真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此刻,他连肠子都悔青了。
此刻,他人既以清醒许多,思维也立刻活跃了许多。他知道这药虽然说剧毒之物,但不会立时发作。也知道史文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之所以没有跟了上来,结果了自己性命,一定还有其他的企图。为防人跟踪自己,他走起路来,故意显得下盘沉稳,使人看起来毫无中毒的迹象,免得被人从背后偷袭。他暗中寻思,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找一个僻静之处,使用本门心法,将毒素暂时逼住。然后再赶往栖霞岭另图良方,慢慢地将养调息。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似乎身后并无跟踪之人,他不由得停下脚步。举目向四下里望去,但见周围是漆黑一团,并没有一个合适自己静养之处。接着他又信步转过了几条巷子,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借着闪电的余光,他看旁边有一幢房屋,甚是破败,显然是没有人居住的。
他闪身走进到屋内,见屋内很是凌乱,此刻他也管不了许多,立刻找到墙角,盘腿坐了下来。舌顶上颚,双手十指相交,固本守元,摒弃一切杂念,默默地运起本门心法来。
约摸过了两个更次,他已经将心法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丹田之中一股暖阳之气正在聚集,功力也以恢复到了五六成。这时,远处传来了雄鸡的报晓之声。司马逢春心想,此时若不赶快离开,回到栖霞岭去,一挨天亮之后,自己的行藏必会暴露。再说史文彬那厮在这汴梁城内,还不知伏有多少帮手,一旦探知他功力大不如前,便会大大的不妙了。原先他之所以不对他痛下杀手,乃是顾及自己的武功与他不相伯仲,没有取胜的把握。
他本想就此前去寻找潘奇,要知道那潘奇人称“青面郎中”,不但易容之术使得出神入化,更是精通岐黄之术。找到潘奇后,对自己必然会有帮助。可是转念一想,在山神庙里,史文彬几次打听潘奇下落,显然他目前不知潘奇的所在。倘若他贸然前去求助,而将史文彬引到潘奇的住宅,又给潘奇造成不测,会是自己大大的罪过。纵然自己能逃过此劫,也会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我司马逢春何等样人!刀斧加身之时倘不皱一下眉头,岂然因自身安危,而搭上生死兄弟的身家性命。罢!罢!罢!老天若是眷顾自己,必不会叫自己短命而亡。若我命该如此了结,也是天数使然。想到此,一股豪气从心底犹然而生。只听他长啸一声,站起身来,便向门外走去。
司马逢春刚出得门来,还没行上几步,便觉一股劲风从后袭到,他在江湖闯荡几十年,临阵经验自然老到,但苦于自己中毒在前,功力以不及平常的一半。电光石火之间,他自然而然地将一股真气护住后背。同时拔出了自己身的“太阿剑”,一招“燕翔烟雨”向后撩去。就听“怦”的一声,司马逢春后背以然中招,刹那间,司马逢春便觉胸中血气翻涌,喉头一甜,一股鲜血便喷将出来,这一下显然伤得不轻。
好个司马逢春,危急之中,身形步伐兀自不乱。一招“飞燕临空”,手中“太阿剑”便向袭击自己之人劈到。
只见这人“嘿嘿”一笑,身形奇快,轻飘飘地一闪,便以躲过一边去了。
司马逢春这才看清,袭击自己之人,正是史文彬的贴身奴仆李二,只见他拱拱手说:“司马前辈,且请住手,我有话说,待我说完,你我再过招不迟”。
司马逢春此时心中以是怒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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