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建成却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开口。
上官滢滢“嗯”了一声,两手一摊,道:“那我就没法让你把我的外祖家当你的外祖家了。你想,我的外祖家,是我娘亲的娘家。你连我娘都不认,你如何能跟我一起叫外祖父、外祖母呢?”
上官飘香一时语塞,不知所措地看了张氏一眼,喃喃地道:“……可是,爹是你外祖家的女婿啊。我认了爹……”
“是啊,你认了爹,所以上官家也认了你。如今你是上官家的次女,这没错吧?”上官滢滢一脸惋惜地道,“可是我娘你不认,所以我外祖家也无法借给你啊……”
上官飘香被上官滢滢的话绕得愣住了,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张氏。
张氏眸色暗沉,摇头道:“算了,飘香,你别求你姐姐了,咱们高攀不上,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要。”
这会子来装清高了?
上官滢滢暗暗腹诽了一句,也不再多说,带着上官景辰离开了张氏和上官建成的正院,顺着抄手游廊慢慢往缘雅堂走。
夜色清凉,头顶弯月如眉,繁星闪烁,暮色四合,苍茫中带着一丝萧索。
上官滢滢却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通透。好像以前看不明白的东西,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小辰,咱们的娘亲叫朱婉清,时朱相府的嫡女,她贤良和善,温柔仁厚,是个好娘亲。”
上官滢滢一次次向上官景辰描述她心目中娘的样子,想让从来没有见过娘的弟弟,能对娘有个直观的印象。
上官景辰静静地听着,走到缘雅堂门口的时候,他偏头看了看上官滢滢,突然道:“……是不是跟姐姐一样?”
“什么跟姐姐一样?”
“娘啊……娘是不是跟姐姐一样?”上官景辰大睁双目,好奇地盯着上官景辰细看。
上官滢滢失笑,摸了摸的头,温柔地道:“不,娘比姐姐漂亮,漂亮很多。”
其实朱婉清并不比上官滢滢漂亮,甚至差远了,但是在女儿心目中,娘亲永远是最美的。
上官景辰使劲儿点头,语气充满希翼:“如果我能见到娘亲就好了。”
上官滢滢无语。
这件事,是她无能为力的。
“小辰,小雪貂呢?一晚上没有看见了它了。”上官滢滢没有法子了,只好把小雪貂请出来转移上官景辰的注意力。
上官景辰果然被影响了,开始在门口“小貂!小貂!”的大叫。
跟在上官滢滢和上官景辰身后的丫鬟偷偷捂了嘴笑,明显对大小姐的伎俩心知肚明。
上官滢滢回头笑道:“乐什么乐?还不快去炊水给小辰洗漱?”
几个丫鬟自去忙碌。
到了深夜,上官滢滢又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依然是那悠扬的笛声在耳边萦绕,将她唤醒。
她披衣来到缘雅堂后院临近港湾的地方,果然看见义兄拿横笛立在大石头边上,看着港湾里面深蓝的海水默默出神。
“义兄……”她悄悄走过去,小声叫了一声。
义兄回头看了看她,温言道:“今天是你的生辰?”
“嗯,我今儿就年满十三岁了。”上官滢滢笑道,虚岁十四了。
“再过两年就及笄了。”义兄感慨说道。
及笄就是成年了,可以嫁人了。
上官滢滢不想谈这些,笑着伸出手,“那我的礼物呢?”
“礼物?”义兄想了想,“好吧,现在给你。本来是想等你内息有成之后再给你的。”说着,如同变戏法一样,义兄摊开手掌,手掌心里出现一团银白的物事。
“这是什么?”
“软剑。”义兄的手一抖,那绵软的银白物事噌地一声伸直了,变成了一柄长剑!
义兄将剑头拉做弓形,那软剑又成了一柄长弓!
“平时可以当腰带系在身上,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作长剑和弯弓。”义兄细细向上官滢滢解释。
上官滢滢大喜,接过来看了又看,用手学着义兄的样子一抖,那软剑却还是软塌塌的,毫无反应。
“义兄,怎么不管用啊。在我手里,它就是一根飘带,既不是剑,也不是弓。”上官滢滢一下子沮丧起来。
东西的好坏,果然还是看人……
一团破铜烂铁,在高手手里,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但是一柄绝世兵器在弱女子手里,就是自戕的下场。
义兄忍不住笑了,接过那软剑,走到上官滢滢身后,双臂伸出,从她腋下圈了过去,拢了一圈,将那软剑腰带系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先拿好,我来教你运气使力的法子。”义兄系好腰带,顺手握住上官滢滢的手腕,给她诊脉息。
良久点头道:“不错,洗髓丹对你用处不小,你的内息比我估计得还要好。从今日起,我就开始教你功夫吧。”
真的要学功夫了!
上官滢滢整张面庞都亮了起来。
她不知道,她的眸子,在月光下比天上的星光还要璀璨动人……
义兄默默别过头,不去看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垂在身边,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握着一柄奇怪的长剑。
看上去很厚重的样子。
“这就重剑,我先用重剑点拨于你,你要记得,内息是基础。只要打好基础,天下万法,皆可一通百通。”义兄一边说,一边讲手中重剑平平举起,悄没声息地往上官滢滢胸前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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