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容时朝他那柔柔一笑时,他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厌恶,丝毫没有隐上半分。
可是,容时他偏偏在临走的时候,花了整整四万两的纹银,将他买走。
指不定要如何折磨他呢。
可这仅仅是他的自以为,容时将他带走之后,并未对他有什么折磨,反而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甚至是在知道他在逍遥阁的遭遇之后,帮他灭了逍遥阁。
在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之后,又在暗中一直为他策划着一切复仇。
对于他逍遥阁的身份,以及之前的真实身份,容时帮他保护的极好,整个王府乃至整个北疆的人,只知道他是容时身边重要的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不止一次这样问过容时,可是容时总是会淡然一笑,而后那轻柔的目光望向他,说道:“因为你值得。”
值得吗?
他这样一个身怀仇恨,面目全非的人,什么都没有,即便是留在容时的身边,也是因为他有能够让他复仇的能力,他利用了他,他还说值得?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身上,他从睡梦中转醒,身旁早已没有了容时的身影。
他轻坐起身,刚洗漱完毕,便有人轻轻的敲门。
他开门,是王府内的管家,笑着对他说:“王爷今个儿一大早便被王上叫入宫了,方才外间有白鸽送信而来,许是王爷查的什么事情有结果了,可偏偏今日我外出有事要做,就先放在你这里,等王爷回来之后,你帮我交给王爷可好?”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便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他与容时之间,本就无甚秘密,尽管容时对他说过,他的信件他可以随便看,可是他从前没有经过容时的同意,是不会私自拆开看的。
只是今日,当那小小的纸张摆放在手中,他心头突然涌现出了诸多的好奇。
容时他……最近是在查什么事呢?
像是他拜托他查的那个庄墨的事情,到现在还未有结果。
提及那个庄墨,他心头突然乱了起来。
因为他每见一次庄墨,给他的感觉便熟悉一分,这种熟悉之感的油然而生,就像是从前便是一家人一样,尤其是他助高仙庸坐上那王位之后,替他们蒋家平了反。
是蒋家军旧人吗?
他是带着这个疑惑,去查的。
容时也说过,会帮他的。
那么这个信,是否就是已经查清楚了庄墨的身世?
他怀着这个疑惑,第一次没有经过容时的允许,私自打开了他的信件。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两字:“已埋。”
他心头略过一丝的失落,重新将信件叠放整齐,而后在容时从宫内出来之后完整的交给了他。
在他将信件交给容时时,容时是诧异的,身子肉眼可见的一怔,而后怔然问道:“你看了吗?”
他摇头:“没有。”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间撒谎,只是那到口的话在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谎言。
容时一笑,接过信件之后,并未急着去看,仿若是一件本就不大的事情。
没有过几日,他闲来无事,去书房找容时时,却突然间听到了里面容时似乎在同人说话。
他就站在门外,打算等里面的人出来之后,他再进去。
他本无意去听,只是那里面传来容时声声叹息声,“先瞒着阿夙吧。”
什么事情要瞒着他?让他心中起了狐疑,屏气听了起来。
可是之后他并未再听到什么,感觉屋内有人的脚步轻声靠过来,他不知为何,就那样躲了起来。
或许任何的事情冥冥之中是有定数的。
他向容时撒了慌,而容时对他,亦没有他所想的一般毫无保留。
所以,当他截住向容时禀报的线人,诓他说出真相时,他才知道,原来庄墨便是他的亲弟弟。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那样清冷少年,有着满腹的谋略,举手投足间那样相像的神韵,而他,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面前,竟然就那样的傻傻的没有认出来?
想起夷洲城庄墨在他面前被他的话语击溃命悬一线的场景,他的心猛然间揪紧,手中拳头紧握,他沉声问道:“他现在在哪?”
“早前除夕之夜时,他便已经去了,尸身被他身边的阿宝,葬在了原止灵都城的皇陵处,王爷怕你知道伤心,所以才会瞒着你。”
后面的话说的是何,他已经不再去听,唯有那一句:除夕之夜时,他便已经去了……
这句话在他脑海,久经不散。
他没有多做逗留,便寻了一匹马,离开了王府……
赶了几天的路程,他才到达那埋着他弟弟的陵墓前,可是看到的只有冰冷的泥土,以及那刻着庄墨字体的墓碑。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楞然望着那墓碑,于寒风中一动不动。
他回到王府时,容时就坐在房间内等着他,像是等了很久,毫无一丝血色的面上,又像是就那样不吃不喝不睡的等了他许多天。
他轻走过去,低眉看着容时,低沉着嗓音问道:“等了多久了?”
容时仰头,“从你离开那天,就一直在等了。”他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身上,轻声道:“还好,你回来了。”
记忆中的第一次,他出去办事没有同容时打招呼,深夜回来时,容时就那样猛然间将他搂在怀中,对他说:“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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