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帛忙道:“臣前些时间,偶然遇见一位故友,这位故友曾向臣提及了一位奇人,称这位奇人能够模仿任何一人的笔迹,且能以假乱真,臣一时好奇,便问那位故人要了地址,派人去探探真假,可是回来的人称,去到时他已经被人杀害,本以为无功而返,谁知却找到了这个。”
陈公公忙上前将盒子从司帛的手中接过,打开之后放入南安王的面前,南安王看了看,里面放着的,是厚厚的纸张。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张,打开看后上面写着的,正是颜奎呈递给他的高仙庸与突厥之间往来的信笺。
南安王随意的又从底下抽出几张翻看,然后不同的人,不同的字迹,赫然全部都显露了出来。
司帛解释道:“这个奇人是通州的陈文复,是个教书先生,平日里爱模仿一些名人的字画,拿去市面上换钱,但是他有一个爱好,别人找他模仿诸如信笺之类的,他都会一次临摹两遍,一份给雇主,而另一份便被他藏匿与家中地板的暗格中。”
司帛呈上来的这个证据,也就是说明是有人找了这个奇人,伪造了这私通的信笺,而这个想要嫁祸高仙庸的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南安王此时想起陈公公向他说的话,那之前信的五分,如今已经信了八分,颜奎为何会想到以突厥一事嫁祸高仙庸,怕是他自己本身害怕这件事东窗事发,迟早有天会暴露,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以此来置高仙庸于死地。
颜奎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够做出这档子欺君罔上,陷害皇子的事情!
南安王周身似有火在烧,为颜奎的胆大妄为,颜奎蓄意在打压高仙庸他不是不知道,这中间颜奎又与太子是何关系,他也知道,他之所以放任不管,是因为他知道,颜奎看出来他是有意在打压高仙庸,所以才会不管不顾。
不管颜奎如何算计高仙庸,所做的一切,都是看穿了南安王没有表露出来的小心思,说白了,颜奎也是在南安王无声的授意之下办事。
朝堂上众人都知道,南安王信任颜奎,可是这种信任,仅仅局限于颜奎在为南安王所谋的事情上。然而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明显的颜奎已经将南安王算计了去,加上陈公公回禀的以夷洲城换取高仙庸的命一事。
南安王赫然发觉,颜奎的势头,在朝着他无法预想的地方发展。
加上这件事的真相如今披露在南安王的面前,南安王突然涌现出了一种:即便他再不喜欢高仙庸,高仙庸仍旧是他的儿子,是他的骨血,怎能任由一个臣子,这么肆无忌惮的加害!
更何况这个儿子,也是他曾经呵护在手心内的宝贝。
想起陈公公提及当年丽妃的谣言,南安王冷冷一笑,怒意猛然间又起,“来人啊!”
门外立即有禁军进来,等候南安王的差遣。
南安王道:“颜奎如今还在刑部的大牢,你率三千禁军,去刑部将他给我拿下,你!”他手指着一旁静站的司帛,“随着禁军一起去刑部,若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敢反抗,一律斩!”
司帛上前一步躬身道:“那颜老将军呢?王上要见他吗?”
“他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孤还见他做甚,拿下他就将他关入你廷尉府的地牢!”南安王此时正在盛怒中,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跪在地上的颜初雪身上,“至于你,自行去地牢吧。”
颜初雪领旨谢了恩之后,便起身离去,司帛正待离去时,却突然有了迟疑,折回来问道:“王上您看庄先生,要如何处置?”
“庄先生?”猛然间提起这个名字,南安王仍旧有些陌生,毕竟是一眼都未见过的人。
司帛出声提醒道:“庄墨,庸王府上的琴师。”
南安王这才想起来似乎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这一切都是颜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想要除去庸王,就连庸王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陈公公听闻之后,略带担忧的道:“今日颜老将军将那位庄先生带走的时候,老奴远远的瞧过,那位庄先生身子柔弱的一阵风便能刮倒,刑部那种地方,又是颜老将军亲审,怕是不死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南安王想了想道:“若是他没死,便放了吧。”
司帛领命,带着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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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奎的心头此时就像是悬着一把铁锤,在庄墨那句话后,直直的掉落了下来,那含着嗜血杀戮的眸子直勾勾的钉着庄墨,沉声问道:“王上为何要召见我?”
“我猜的。”
“猜的?”颜奎有种又被庄墨戏耍了一通的感觉,他看着庄墨浅笑的面容,刚刚强忍着压下的恨意又猛然间涨至了高潮,拿起方才丢下的火钳,狠狠的朝庄墨腿上刺去。
火钳本就不锋利,然而颜奎这种常年手握长矛刀剑的人,力气本就大,这么一下去,霎时有殷红的血液渗透素色的衣服。
颜奎很擅长折磨人,就比如这一火钳下去,刺入庄墨皮肉内,不多不少只有三公分,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流血而亡,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而庄墨此时,就处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疼晕厥过去,却偏偏不能。
颜奎早已失去了与庄墨正面交锋的耐心,他现在已经不大去在意能够从庄墨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想要的,就是看庄墨在他肆意的折磨下,扭曲痛苦的神情。
他很乐意去欣赏,那些曾经自为清高,看不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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