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奎冷笑,手指点着庄墨的心道:“庄墨,从同你的谈话中,你虽然在极力的克制,可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你对我的恨,你自诩善意一方,瞧不上我,若是你此时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舍弃一个无辜的人,你觉得你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在御前,你若是有丝毫的反悔迹象,我便杀了你!到时,你依然说不出半个字!”
“你想在御前杀人?”
“有何不可?”
“王上那么精明,我若是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查到你的。”
“我既然敢让你去,定会做万全的法子,你知道方才你吃下的那颗千机丸,在各种毒药之中,我又加了一味特殊的毒药,只要不碰你身上的穴道,毒药便不会发作,可若是碰到了你身上的穴位,千机丸的毒会顷刻间流遍你的血液,你就会毒发而亡!”
“这左右,我都是死路一条,看来今天,我是非死不可了。”
“只要你好好的说法,和我一起对付庸王,我保证你不旦不死,还会让你完整的出南安城。”颜奎看着庄墨,声音如同寒潭一样,将人从头到脚都冰镇住。
庄墨浅笑,“我记得,你让我吃下千机丸的时候说过,我想出这个下下策的法子,之后一定还有计划,那难道你内心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
“我不在乎你会有什么计划,只在乎现在的你捏在我的手里,纵使你有千万个计划,也得多多的掂量掂量才是。”
庄墨点头,“不错,既然你不在乎,也这么有自信,不妨咱们就等等吧。”
“等?”颜奎不傻,严格来说很聪明,有时候,一句极为平常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中就会产生出不同的理解。
而此时此刻,是他与庄墨之间的交锋,两个同等聪明人的谈话,所理解出来的意思与含义,自然是不同。
庄墨知道,即便颜奎面上表现的有多不在乎他之后的计划,但是就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也能瞬间勾起颜奎心内的好奇之心。
就好比如现在的颜奎,双眸中带着深不见底的寒意,面部紧绷,下唇不断的颤抖,他这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被庄墨牵着鼻子而走,不去听他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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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封闭的刑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一墙之隔的另一方,携带着南安王任务的陈公公就在那里。
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全部听入耳中,常年跟随在南安王身边,能够在脾气这般暴躁的南安王身前地位屹立不倒,其实陈公公他也有一颗会审时多度的心。或许从一开始他并未完全的站队,然而近些时日来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他都隐隐的觉得,庸王将来一定能够成得大统。
或许是有意无意,又或许是冥冥之中他早就已经选择站了队,待他匆匆回宫后,他只字没有提及庄墨在颜奎面前的胡言乱语,只给南安王禀告了两件事:
一是、当年丽妃与蒋老将军之事的真相。
二是、颜奎暗中与突厥之间的交易。
而这两件事,便足以为高仙庸翻盘。
南安王听闻陈公公的回禀之后,细细的回想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瞬间有一种被颜奎蒙在葫芦里给耍了一遍的感觉,但是对于陈公公的只言片语,他尚且只信了五分。
而另外的五分……
他立即让人出宫去请了颜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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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墨知道,颜奎绷不住了……
一个人的好奇心能够有多大,取决于这个人的胜负之欲,颜奎过于自负,又过于想要在这一场博弈中取得胜利。
或许在之前,他内心真的对于庄墨接下来的计划毫无兴趣,然而在与庄墨这么简短的对视后,在庄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胜利在握的模样,不可否认的是,颜奎的心中,真的燃起了好奇心。
庄墨不急,甚至是在有意无意的拖延着时间,所以在他明明知道此刻颜奎的内心已经抓了狂,却就是不说,吊着颜奎,只等颜奎先问出口。
就这样,两两对势中,一个面上清风淡然,一个面色阴沉如霜。
果然,颜奎坐不住了,在庄墨盈盈的笑意下,他沉声开口问道:“你要我等什么?”
庄墨面上的笑容逐渐的放大,最后笑出声,“我还以为将军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看吧,是个人都会有好奇之心,若是如今我在将军这个位置,一定也会好奇的抓了狂。”
这一瞬间,庄墨笑容映在颜奎的瞳孔内,显得异常的讽刺,颜奎他很不满意庄墨此时的态度,这种不满从庄墨走近来就开始堆积的。在这一刻,恨意溢出来,他咬牙,站起身子快步的走至一旁燃烧的正旺的火炉前,一手执起已经烧的通红的火钳,回身看了眼庄墨,道:“这小小的一下,应该不会死人的吧。”
这一句话,似在问自己,也似在故意说给庄墨听。
庄墨知道,颜奎要使出他平常审问犯人的手段了,不待他下一句话说出口,颜奎便快一步上前,粗鲁的拉过庄墨的手臂,将他袖子的撩起,露出雪白瘦弱的手臂,而后毫不犹豫的将那烧的通红的火钳,烙在了庄墨的手臂上。
疼,是一种锥心的疼,即便是庄墨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还是没有忍受住这种疼痛,叫了出来。
空气中仿若有一股肉烧熟了的味道。
然而,颜奎手中的火钳并未从庄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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