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你……我……”
宁谦煜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凝，淡笑:“这个啊！是你昨天晚上干的。你应该是有裸睡的习惯吧？不过没想到你不但“严以律己”还不“宽以待人”，连我的都被你脱掉了。”
“什，什么，我?”
被宁谦煜的话吓到面色苍白，就差口吐白沫眨眼升天。
凝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已经没有脸面看身边这个人了。
自然也忘了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把衣服重新穿起来呢！”
这一次的同居经历之后，凝每次看到宁谦煜都会想起两个人曾经是一起裸睡过的同伴，心里怎么想怎么膈应…….
更不用说两个人像之前那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饭喝酒了。
那段时间里，凝躲宁谦煜就像是老鼠躲着猫一样，就连顾轩辰都偶然问了一句“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好像有点奇怪。”
何止是奇怪……
凝在心里默默流了两行清泪。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凝和影在王府喝酒为止。
半背着凝，走在铺满月光，只偶尔听得到虫鸣鸟叫的小路，听着背上这个人碎碎念叨着一些事情，一些自己不知道甚至很无聊的事情，宁谦煜竟然觉得有趣。
这个人这种不设防的模样，真是有趣又可爱。
“宁谦煜……”
“怎么了？”
“我，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只是单纯觉得我好玩。我也没有喜欢过别人，不过……”
“不过什么？”
宁谦煜弯着眉眼，一任夜风拂过他的脸，带给他难以言喻的温暖舒畅。
“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会很开心。因为，即使是我，也想要有人喜欢。”
凝虽然乐观积极，但他也只是一个从小无父无母，在无穷无尽的武功历练中成长出来的。
他从不自怨自艾，然不会说并不代表不在意。
本来人生就不痛快，还自己为难自己，凝没有那么傻。
但当真的有这么个人喜欢上自己，愿意陪在自己身边，这种事情还是会让凝在惊讶局促之后，更多的还是惊喜庆幸。
自己这辈子还有接触到所谓感情的机会。
而另外一方面……
如果说，一开始宁谦煜只是对凝有那么一点好奇的心思，但在逗弄的过程中渐渐习惯了这种亲密的距离。
甚至觉得无法自拔……
这的的确确是他这二十年人生以来的第一次。
在这个人替他挡下那一剑的时间；在这个人用微笑着的容颜对他说“我没事的”的时候；在这个人说“我果然是喜欢你的啊，喜欢到居然把你放在第一个要保护的人的位置”时……
宁谦煜突然感觉到自己那份感情比起凝来还差的太远太远。
到底为什么呢？
明明比任何人都习惯寂寞，明明比任何人都习惯虚情假意，明明比任何人都容易放弃。
可为什么遇到这个人，一切都乱套了呢？
守在凝的身边，想一想这一战之后，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宁谦煜就觉得心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尤其是面对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的笨蛋时，这种痛苦无以复加。
“怎么样了？”
站在房间门口，血舞静静地看着里面沉默不语的宁谦煜。
她那会素来活泛的眸子里此时此刻沉浸着两汪死水。
即便是她，也会觉得烦闷疲惫。
“不知道，你那边似乎也不容乐观。”
宁谦煜不用看都知道血舞的崩溃，他何尝不是。
只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他们这群人就已然失去了太多太多。
“说起来，夜弑天和花重月去哪里了？你应该知道的吧？”
“……他们俩跳崖了，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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