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老师把眼镜摘了下来,用衣角擦了一下戴上,情绪稍微稳定了才叹口气道:“其实,我说的事情跟我儿子没什么关系,反正已经注定了,这么多年为他做的,也只有求个心安而已,只是,想到他年纪小小,哪怕就是再痴呆,想必也渴望外面精彩的世界,想跟其他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吧?”
说道这里,钟老师不得不摘下眼镜擦了一下眼角,不少人都不堪这种压抑的气氛长长的吐了口气。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我本来不想来的,不过,既然小谭让我来了,我就来了,事情是这样的,虽然说不关我儿子的事情,却也有点关系,你们都是在我们阳明中学毕业的,想必有所耳闻,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地质的原因,我们这一带的先天残疾儿童要远超其他的地区,到目前为止,那些所谓的专家也没有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结论,很多家庭却不得不因为此而承受比正常家庭更多的痛苦。
我今年已经五十二了,随着时代的发展,文明的进步,我的步伐或者说教育水平已经远远跟不上现代教育事业的需要,所以呢,我跟几个志同道合的老伙伴一商量之后,决定今年底申请提前退休。
不过,要我们这么就放弃投入大半辈子心血的教育事业,难免有点不适应,于是经过我们合计过后,决定联合起来开办一所残疾人学校,利用我们这点仅剩的余热,为国家的儿童教育事业发点光。”
钟老师说到后来,语速稍微变得有点快,掷地有声,一如当年在讲台上挥舞教鞭般,脸上飞扬着一种自信和洒脱的神采。
“我们决定了,这所残疾人学校是完全公益性质的,因为我们自己本身就是退休教师,我们有自己的养老金,不打算从中获取任何利益,我们只收取少量的费用用来照顾那些残疾儿童的生活起居,支付需要另外聘请的一些工作人员的薪水,保证学校能够正常运转就足够了,当然,我们必须请的一些工作人员,也会尽量的找一些有志投身公益事业不求回报的义工。”
听到这里,就连唐锋也不由对这位其貌不扬,节操高尚的钟老师感到敬佩不已,因为从对方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养父母的身影,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这样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不过,问题难就难在,我们的申请并没有得到教育局的批准,用他们的话说,我们不符合办学校的资格,如果说是公益事业,那就应该是民政局的事情;我们又因此找到了当地有关的民政单位,他们倒是表示支持我们的计划,但是只答应帮我们审批一些相关的文件,学校初始的建设和以后的运作所需要的资金全靠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但是会尽量给我们申请一些资助和呼吁一些社会上的善人给我们发动捐助,不过,这个也只是以后的事了。
所以,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学校一开始的建设需求,用地方面经过我们的多方奔走,街道办的已经答应在阳明中学的旁边给我们划出一块来,不过,经过我们的估算,就算学校的一些设施精简再精简,最少也需要五百万以上的资金才足够启动项目,这笔钱对于我们这几个离退休的教师来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恐怕我们所有的家产凑在一起,也只能够建一个厕所而已。
尤其是我,我的情况你们都清楚,可以说是除了维持日常生活外,身无长物。
所以,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采取分头募捐的方式来获得资金,我们都做了一辈子的老师,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我们的学生,而你们又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一批,所以,我把这个想法一说,小谭让我来我就来了。”
钟老师的话音一落,不少人开始面面相觑起来,也有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似乎提到了“钱”这个敏感的字眼,就不得不让他们提高警惕,有人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这次聚会的真正目的。
当然,这部分人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对于钟老师的人品还是极为信任的,而且对他所说的一切表示理解和同情并且支持的。
首先开声的就是心直口快但是心地善良的邓丽清,轻轻抽了下鼻子略微哽咽道:“钟老师,你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个老好人,我刚参加工作,也没什么积蓄,这样吧,我带个头先捐两千,明天我就送去你家里,算了,要不我现在去取吧!”
这女人说风就是雨,急不可耐。
钟老师连忙把她按住,笑道:“不急,不急,这些钱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按道理也不应该我一个人来收,我们会有专人登记这些善款,学校落成之日,将会有一块功德碑,将所有善心人士的名字刻上以铭记,而且还会有一块黑板专门用来公示我们收到的每一期善款和它的去向,做到完全透明化,否则的话难以取信社会广大善心人士。”
经他这么一说,邓丽清也不急了,同时也打消了不少人心中的疑虑,当然,打消疑虑是一回事,但是要他们掏钱还是有点不愿,有的也确实是因为日子过的不是很容易,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是,要命的是,这是当年的恩师开的金口,加上还有邓丽清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喊响了第一炮,他们捐少了面子上不好看,捐多了……肉疼啊。
好在钟老师又及时开口笑道:“我只是随便提提,大家别往心理去,我也知道现在的世道生活得不容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时候外人看着风光,其实自己的苦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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