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男人的讽刺,我没有说话,沉默的坐在车厢之中,等着再次回到上回询问我的那个审讯室。
警车一路鸣着警笛呼啸而过,我被带去警局之后,接受的并不是审讯嫌疑人的待遇,而是直接审讯罪犯的待遇,好像他们已经得到了确凿的证据,人一定就是我害死的一样。
我被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之中,三面环墙,正对面的是一面玻璃落地大窗,绿色的玻璃外面是冷清的监狱走廊。
在我被关进来之后,并没有马上接到警察的询问,一个中年男人被两个保镖簇拥着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当然,如果透过绿色玻璃窗我看到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黑色。
白色的衬衫,打着一条黑色的领带,中年男人长相十分斯文,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倜傥模样。
他带着一副银边眼镜,脸却拉的很长,就和我欠他钱没给一样。
旋即,我就反应过来,这个有些架势的中年人,很有可能和王等辉有什么关系。
那中年男人走到我所在的这个房间的玻璃窗面前,对着两个保镖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接着,整个空间就剩下我和这个中年人。
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我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睛中的愤怒和仇恨。
“李冰河,我儿子的死,既然和你有关系,后果就不用我说了,你,必须死。”
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面色阴沉的看着我。
对于他的威胁却没什么感觉,我随意的坐在我所在的这个房间之中,双手被手铐锁了起来,我无聊的翘着二郎腿,在他话音落下之后,这才开口,“你说够了?说够了,就滚吧,我不会认罪的。”
想到那天的情形,如果不是他儿子王等辉找麻烦,又怎么可能突然暴毙,更何况我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他的死,也不是我故意造成的,面对这拥有丰厚家底的老头,我一点惧意也没有,反正老子要命一条。
似乎是我随意的神态激怒了他,中年男人阴笑起来,我心道,这个模样倒和他那个鳖孙儿子一个样。
“小兔崽子,你的身份信息我已经全部调查过了,你的父母,我也已经让人将他们控制了起来,你以为,你是一个人吗?你如果不想他们死在你前面,你最好就是乖乖认罪,这样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中年男人的手掌已经紧紧攥起来,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面前这层厚重的玻璃挡着,他会狠狠将我爆揍一顿。
听见他提起我的父母,我心里突然一阵紧张,来火葬场工作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和父母联系过,毕竟他们老人迷信,不会同意我在火葬场工作的。
似乎他也察觉到了我表情细微的变化,中年男人紧紧握着的手掌放松下来,他呵呵一笑,接着开口,“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一想。”
说完,中年男人就离开了,我面前的空间,除了一个摄像头在闪烁着小红点,没了任何的动静,似乎整片我所在的空间都相对静止下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想着刚刚中年男人的话,我难道,还要做一个不孝子么?脑海中除了刚刚那男人的话,我几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走廊上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踏踏踏,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几乎是撞进我的耳膜,非常的清晰。
这次的来人,是一个着装十分精细的男人,他穿着正装,头发被公公整整的梳到脑后,面上带着和气的笑容,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是过来做什么的。
见我警惕的看着他,男人轻笑一声,“你不用紧张,我是过来帮你的。”
他的声音像是从旧式唱片机里流出来的,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声音不高不低,但是他简短的两句话,并不能让我放松警惕,我一句话没有说,这段时间老子真是被骗的对陌生人没了初始的信任了。
他从盛放明信片的盒子中取出一张卡片,贴在玻璃窗上让我看,“我叫沈澈,是被人邀请过来帮你查案子的,而且,我是这次案子的总指挥官。”
男人的话让我一愣,我看着面前这个叫沈澈的男人,他的长相非常出众,剑眉星目,高鼻梁下面是一张单薄的嘴唇,他的眉宇间都是自信的神色。
“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故意接近我的?”我坐在凳子上,却不自觉正了一下身影,这男人的气势让我觉得有些莫名的压力。
“呵呵,还真是麻烦呢,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事情我会尽全力帮你,我也不会从你口中套话,你只要记得,千万不要松口说你是杀人凶手就可以了。”
“希望你帮我保护好我的父母,可以么?”想起那个中年人的威胁,我不得不开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沈澈。
沈澈将名片收了回去,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又嘱咐了我一句就离开了,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我久久不能平息下心中的复杂感觉。
如果那个沈澈说的是真的,那,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我?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余婉儿,转眼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王等辉的家族势力和余婉儿家相当,我和余婉儿非亲非故,她不可能为了我去得罪这么一个大势力。
将余婉儿帮我的可能从心头划掉,唯一一个还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她了。
我的眼睛一亮,只是心中并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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