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不够,陆夭夭看不清里面的人的长相,不过,按照那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似得程度,辨识度应该也不高。
然而,哪怕只是这样,陆夭夭的心,却是一紧,那一瞬间的抽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怕吵到什么人,只敢轻轻的推开一条门缝,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是一个做贼的人。
病房的床上,顾西决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熟睡,还是在昏迷,只是,他的样子看上去及其的不舒服,皱着眉宇,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很不安稳。
陆夭夭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站在顾西决的病床边,就只是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病床上的顾西决,好在,脸上除了一个小伤口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尤其是对他那张脸,这是这四年来,第一次,那么近距离,那么安静的看着顾西决,时光貌似对他特别的宽容。
那张脸,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变老。呵呵,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看上去还跟二十出头似得,明明给人的感觉挺成熟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年轻。
然而比起四年前,顾西决很明显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一看就是长期没有好好睡觉的结果。
陆夭夭的心纠结的紧,越是深爱一个人,就越想着要逃跑。越是憎恨这个人,就越想要靠近,人性这种东西,真的是……
她的双脚就好像生了根,站在那儿,久久不愿意离开。
而顾西决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想要醒过来的意思,自然是没有发现,床边,站着许久不曾离开的陆夭夭。
看着绑的跟个木乃伊似得顾西决,陆夭夭的心,揪痛,想要靠近他,却一直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靠近。
眼前的这个男人,终究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心结,没有办法解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站了良久,就好像感觉到顾西决要醒过来似得,陆夭夭向后退了一步,而顾西决貌似也心电感应一样,身子微微的动了动,像是要醒过来。
陆夭夭心里咯噔了一声,生怕顾西决醒过来看见自己,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病房,狼狈逃跑的样子,陆夭夭都觉得自己有些,做贼心虚。
陆夭夭刚走没多久,顾西决就醒了,缓缓的睁开眼睛,病房里没有开灯,有些黑,然而,刚想要动一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却发现,浑身痛的厉害。
刚刚,他似乎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夭夭回到了自己身边,一如既往那般温柔似水,两个人的小日子也过的甜甜蜜蜜。
可就在自己沉浸在这样一种自己创造出来的虚拟梦境之中,却被现实一巴掌,打回了原形,是啊,他醒了。
梦,终究只是梦而已,顾西决叹了口气,艰难的伸手,按响了床头的按钮,开了灯,却发现,病房地板上,有一颗,纽扣,那纽扣透明圆润。
绝对不可能是医院医生或者护士的。而顾家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有人穿这样的衣服,衣服上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纽扣。
他入睡前,这纽扣还没有,所以,肯定是在他入睡之后,有人来过了。
值班护士急匆匆的推开门,就见顾西决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地板上的纽扣,让她捡起来,值班护士弯腰,将纽扣递给了顾西决。
“请问顾先生,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顾西决也不多说别的,直接开口就问,那个护士很明显的一愣, 随后摇了摇头。
“那个,应该不可能吧,毕竟,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来医院。”
“病房晚上应该有人来打扫过,我入睡前,也没有这粒纽扣,证明我睡着了之后有人来过,你,还想要撒谎的话,就把你们的院长叫过来,我自己跟他说。”
顾西决虽然现在浑身是伤,但是又不是傻子,现在外面铺天盖地的说他顾西决生死未卜,更有的说他顾西决活不过今天晚上。
所以,这粒扣子到底是谁留下来的,他,一定要知道,若是被有心人将他现在的状况传出去,呵……
“顾,顾先生,你别这样,我,我现在就去问问前台。”
护士自然是知道眼前的这位顾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真的要对付她这个小护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她自然是害怕的。
那护士战战兢兢的给前台打了个内线电话,最后才确认,半个小时之前,确实有一个年轻的女子过来探视过他。
但是,前台那两个护士害怕自己的过失,告诉了外人顾西决的病房号码而会受到处罚,所以只说了句有人来过,并没有交代说已经把顾西决病房号码透露出去这件事情。
一旁的顾西决心里咯噔了一声,抬头,开口。
“问,对方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要是说不全面的话,今天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跟你们院长好好说说。”
然而前台那两个护士也只是支支吾吾的,先前因为睡的迷迷糊糊的,后来加上害怕自己受处罚,根本就没有记住对方是什么样子,。
只知道,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深夜而来,避开了所有的人,甚至都没有叫醒她,她只说了一句来这里探望老朋友。
符合这些条件的,出了来打探的记者以外,还有谁?既然她不是记者,那么,那个人会不会是?夭夭?
顾西决一想到这个,心脏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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