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应该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但凡她骗我一次被发现了,以后别说银子,就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傅明月摇摇头道:“这个婆子不像是个傻的。”
说着,她更是笑了起来,“先是二太太哭的厉害,再是老太太动怒,接着不顾面子去了长房……松迎,你说这下是不是发生了大事儿?”
松迎也是个一点就通的,想了想道:“莫不是因为在扬州的三姑奶奶?”
“除了她,还能有谁?二太太这辈子最疼的就是她那两个女儿了,如今傅玉晴过得好好的,除了傅三娘,怕是不会有别人了!”傅明月大概也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松迎点点头,却道:“那这件事和您有什么关系?如今您要担心的是您的亲事……”
“谁说没关系了?”傅明月挺乐观的,“这家里头看似当家做主的是老太太,就算是二太太膝下无子,在府里头说话挺有分量的,咱们知道的事情越多,对咱们越有好处,说不准还能拉拢二太太站在咱们这一边了。”
松迎只觉得她将这事儿想的太简单。
可她却不知道,内宅之中错综复杂,只要有利益,谁都可以站在同一条线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傅明月拍了念星将傅家三娘的事情都打听清楚。
念星身上总归是有点长处的。
傅三娘在傅家四房这几个姑娘中是嫁的最好的,嫁的是祖上出过两位阁老的江南陈家,就算是陈家如今不比当年,可依旧是清流之中的翘楚,门生遍天下。
论样貌,论出身……傅三娘都是高嫁了,当年若不是傅家长房老太太做媒,这门亲事是怎么都落不到傅三娘身上来的。
当初众人都以为傅三娘是掉进蜜罐子里了,毕竟陈家家风清明,男子到了四十无子才能纳妾,谁知道傅三娘从小身子骨就不好,都了陈家细细调养这么些年,别说生下个一儿半女,肚皮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这傅三娘和傅玉晴真不愧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两人的脾气也是差不多,哪个男人受得了?
傅明月只听着有些不对劲,“不是说四房和长房早就不来往了吗?怎么当初长房老太太还愿意替傅三娘做媒?还是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换成老太太那性子,不像蚂蟥似的紧紧吸着长房实在是奇怪!”
这话也太难听了!
松迎皱了皱眉,“姑娘!”
傅明月笑了笑,当真是被宠惯了,她连这种话都敢说了。
念星瞅了瞅四周,低声道:“奴婢……还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说吧!这也没外人!”傅明月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深色。
念星吞了口口水,低声道:“算算日子,好像就是三姑奶奶的亲事定下来之后,长房和咱们这一房才断了来往的。”
“三姑奶奶出嫁那一日,长房老太太不仅没来,连带着长房是一个人都没来了,您说奇怪不奇怪?”
“可叫奴婢说,那三姑奶奶也太不会做人了,虽说长房和咱们这一房没了来往,可要不是长房老太太,她哪里能嫁到江南陈家去?”
“她不常回京城,可逢年过节给长房老太太送些礼物,递两封信也是好的,可三姑奶奶倒是好,平日里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如今出了事儿,长房老太太怎么会愿意搭理她们?”
傅老太太是提着一堆贵重礼物去了长房一趟,这事儿在傅家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可傅明月估摸着那时间,怕是连傅老太太连杯热茶都没喝上吧!
傅明月忍不住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二太太每每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老太太跟前哭……”
她还记得前几日去白马寺的时候听梅家老祖宗说起过傅家长房老太太,说那是一个极为和善的人,每年寒冬都在城外设粥棚,这么多年都没有断过……虽是小事儿,可却足以看出一个人的秉性来,这样的人,怎么会见死不救?
松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二太太哭的再狠,老太太能有什么法子?我听存善堂那婆子说,说是这两天老太太脾气大着了,昨儿就是因为一个丫鬟奉上去的茶烫了些,老太太只一杯热茶掀到那丫鬟面上去。”
“到了晚上,丫鬟们估摸着端了一杯温茶上去,老太太又说茶太凉了,说那些丫鬟们是不是皮痒了,更是赏了那些丫鬟们一顿板子……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傅明月苦笑一声,“老太太的脾气越差,越发显得这事儿迫在眉睫了,可很多时候啊,不能急,一急,就要出错的。”
松迎与念星却是不懂,若是再不着急,这三姑奶奶就要被休了!
傅明月还当真是一点都不急,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傅明月估摸着时间打算去存善堂,谁知道刚准备出门,松迎却脸色沉沉走了进来,“姑娘,汪妈妈想要见您一面了!”
“哦?她见我做什么?”傅明月对这位汪妈妈可谓是印象深刻,想当初她刚来京城的时候,身上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滕华园上下早已被傅德文打点的好好地,帘子更是极讨小姑娘家喜欢的琉璃帘。
一颗颗小珠子穿起来,风一吹来,叮叮作响,是舶来货,当时惹得傅玉晴好生羡慕。
就算是上辈子傅明月一直生活在京城,可小明月的身子却是乍来北方,哪里能适应?所以松迎就央求汪妈妈将毡毛帘子拿出来,屋子里难免有丫鬟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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