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李老三离开,陈果儿也回去了里卧。
彩凤和灵犀打来了沐浴的水,比翼拿了花瓣洒在浴桶里,连枝抱着换洗衣服放在一旁。
几个人服侍着陈果儿沐浴,同时也说起了李老三的事。
“那个李老三可真烦人,挺大个人,一点面皮都不要了。”比翼忿忿道:“明天他再来,非把他打出去。”
其他几人也都纷纷附和。
“那个李老三是失心疯了怎的,怎就平白无故非要认姑娘当干娘?”彩凤抿嘴偷笑,“快三十岁的人了,咱们姑娘才多大,亏他也叫得出口。”
彩凤撇了撇嘴。
比翼哼了声,“那种没脸没皮的人,还有啥干不出来的?只要有银子,别说叫声干娘了,就算是卖儿卖女又算的了什么?”
比翼声音激越,越说越气,眼眶泛着红意。
当初她就是被酒鬼兼赌鬼爹卖到勾栏院的,要不是被九爷救下,她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比翼。”连枝出声打断了比翼的抱怨,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现在再来追究没有任何意义。
比翼扁了扁嘴,不再出声。
陈果儿看了眼叽叽喳喳的几人,“李老三才不是失心疯,他精着呐。”
彩凤和比翼面面相觑,不明白陈果儿是什么意思。
一旁灵犀接过话道:“李老三不是第一天认识咱们姑娘,而且姑娘买他的祖宅也是好几天前的事,他却这时候要认亲,自然不是为了银子。”
“没错。”连枝接下来继续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出姑娘是九爷的人,而且……”
而且还认识三皇子,和紫玉国皇子也关系密切。
连枝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陈果儿打断,“没有谁是谁的人一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命运只有自己能掌控。”
陈果儿眸光微沉,面色严肃,想起来白天时候殷素婉的话。
虽然当时陈果儿反驳了对方,但并不等于她没往心里去。
尊严都是自己挣来的,依附于男人得到的尊严,实在太薄弱了,一旦那个男人不再任由依附,女人便只能自怨自艾,怨叹命运的不公。
又岂知在依附于别人的同时,尊严就已经不在了?
彩凤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言语了。
翌日一早,陈果儿早早的起来,梳洗已毕,李老三也来了。
昨天订好了去看铺子,陈果儿让老刘备好了马车,径直去了一处茶馆。
张掮客早已经到了,几人在茶馆喝了茶,又吃了些点心,这才去了铺子。
张掮客找的铺子就在附近,是一间卖针头线脑的杂货铺。只有一间门脸,而且价格并不高,只有五百两银子,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算是级低的价格了。
陈果儿一开始还疑惑,直到看到铺子才明白了原因。
这家铺子只有一个门脸,左右两侧都是大买卖铺户,照理说这样的地点至少也要千八百两银子才能拿下来。
陈果儿看了眼左右,两侧都是高门大户的,各色酒楼银楼绸缎庄子林立,最低都是三间以上门脸,而且基本上都是二层楼或者三层楼的。
只有这一家杂货铺在中间,好像一排整齐的牙齿掉了一颗,看着十分突兀。
“这家铺子的老板得罪人了吗?”陈果儿道。
否则怎么会只有一间铺子被夹在中间?
两边一个酒楼,一个银楼,看上去买卖都十分的兴隆,这么大的买卖家不差一个门脸的位置,当初怎么会独独漏掉这里?
“姑娘好眼力。”张掮客笑道:“当初这里的东家不是现在这个,老爷子性子倔,左右两家铺子都想着把这家杂货铺盘下来,老爷子说啥也不干,这不就撂这儿了。”
几人进了铺子里,除了一个打盹的东家兼伙计,一个顾客都没有,柜台上的货物都蒙了尘,可见买卖不是一般的萧条。
左右两边铺子比较高,又往前探出去一尺左右,导致这里本就不充足的光线更暗淡了。
里面黑黢黢的柜子,地面也是土地,并没有铺着方砖,更显暗淡无光。
除非是专门来这里,否则在门口路过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也难怪没有顾客光临了。
“瞅着是差了点,但位置好啊。”张掮客笑着道:“这个价可着京城也找不着第二份了,他们急着出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张掮客舌灿莲花,恨不得陈果儿当场拿银子盘下来才好。
陈果儿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环境还算不错,只要稍加整顿一番就行。
“姑娘如果瞅着行,那咱这就定下来?”张掮客道。
陈果儿刚想点头,被李老三把她叫到一旁,“姑娘,要不的咱还是再踅摸踅摸吧。”
李老三说着把陈果儿拉出了铺子,指着左右两侧,“这可是两山夹一川,凹字房,他们两边都压着咱呐,太不吉利了。”
李老三不住的摇头,他指的是房子的风水。
这个时代的人都十分迷信,更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一说,盖房子也是有讲究的,房子比隔壁盖的高,会更接近神明,也更能接到福运。
但如果左右两家房子都低,就好像人的两肩,会坠住中间的福运,除非中间的人家福运极厚,挑得起,就另当别论了。
而反之,中间低两边高,就等于福运当头过,却无法落到头上一样。
寻常百姓家盖房子尚且有这些讲究,更何况是开铺子?
陈果儿哑然失笑,身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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