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寻思那些没用的了,不管咋地,今天七郎和果儿回来都是大喜事,俺这就做饭去。”李氏说着就站起来去了外间屋。
老宅那边的事她插不上手,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俺给娘打下手去。”陈莲儿也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陈果儿、陈志义和七郎。
陈果儿上了炕,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钱匣子来,离开了十多天,家里的账目需要好好捋清楚才行。
只是陈果儿掂量了一下重量就觉得有些不对,就算他们离开的那天作坊还没有上正轨,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不可能这么点银子。
看着钱匣子里只有区区的五十多两银子,陈果儿就问陈志义,“爹,这些天家里啥大事了吗?”
就算一天的净收入只有二十两,十天还二百两呐,哪能这么少呐?何况他们一天的净收入根本不止二十两。
陈果儿又看了眼账本,依旧是十多天前她离开时候记的,陈志义他们不识字,自然就不能记账。
“也没啥大事,都跟从前一样。”陈志义闷头道。
这些天每天干活,大家伙也都干的热火朝天的,老客们到时候来拿货,赶集的日子李二狗帮他们卖,没什么不同的。
“那是给爷奶那边拿银子了?”陈果儿想了想,只有这个可能了。
陈果儿和七郎离开后,秦氏故意找茬,犯了几次“病”,还有之前陈老爷子吐血,也抓了些药,除此之外并没有给上房拿银子。
“抓药和找郎中一共花了十二两半。”陈志义认真的想了想。
那这银子也对不上账啊,陈果儿就又问陈志义,这些天都做什么了。
“就买粮食,白糖,还有调料啥的。”陈志义道。
陈果儿也看出来从陈志义这里问不出子什么来,她离开前是把管账的事交给了陈莲儿,自然要问她。
陈果儿就抱着账本去了外间屋。
“……去了给爹拿去上货的,就是每天买肉买菜,你们走的第二天给发了工钱。”陈莲儿想了想,“对了,还有昨天也刚发了工钱。”
这账目依旧对不上,陈果儿是想过会有偏差,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么多天的账目,凌乱又琐碎,单靠脑袋很难都一笔一笔的记清楚。
可是这差的也太多了。
一定还有没说清楚的。
“还有……”陈莲儿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被李氏瞪了眼,就咽下了要说的话。
“没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爹俺们也不识字,就别提还记账啥的了。”李氏含糊着道,“数对不上就从俺工钱里扣,啥时候扣够了拉倒。”
陈果儿苦笑,看出来李氏是打马虎眼呐。
能让李氏这么做的,除了老宅那帮人,陈果儿想不出还有第二个。
当初她定下全家每个人每月都有工钱,是为了让大家伙都有零花钱,可不是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别人背账。
“娘,你知道差了多少吗?至少差二百两。”陈果儿看着李氏。
李氏一个月二百文钱,一年二两四钱银子。就算她和陈志义一起还,也要还四十二年,况且这根本不是还不还的事。
李氏也吓一跳,二百多两银子,这辈子也还不起啊。
“咋那老些呐,不才十八……”李氏察觉到说漏了嘴,立即停住了,却也来不及了。
“那十八两是怎么回事?”陈果儿就问。
见李氏不说话,甚至还有些幼稚的捂住了嘴,并且用眼神威胁陈莲儿也不准说。
那十八两银子是秦氏逼着要的,前几天有人给陈凤芝说了一门亲事,说对方是秀才,来年秋天就要考进士,还说肯定能中。
到时候秀才家里再花俩钱,给捐个官啥的,陈凤芝就是官太太了。
本来陈杏儿答应给陈凤芝介绍个御书房行走的官,可现在陈杏儿出事,自然也指不上了,秦氏就到处托人找媒婆给陈凤芝找人家。
这几天陈家老宅的门槛子都快被媒人踢烂了。
秦氏的要求高,男方不能超过二十二岁,不能娶亲的,她决不答应陈凤芝做小。丧偶的也不行,秦氏说那样的命硬,怕克妻。
相貌要好的,不能比十三爷差的,家里还得有房有地的,最重要的一点必须是当官的。哪怕现在还不是,也得保证过两年肯定能当上官的。
那十八两银子就是给陈凤芝置办了两身上好的杭绸做的衣服,还有金银首饰啥的。
李氏不说,不是怕陈果儿知道了生气,而是怕她去老宅闹。
他们啥都答应秦氏还不干呐,要是陈果儿再去闹,秦氏非把房盖掀了不可。
到时候闹的全村都知道,他们脸上也不光彩。
“娘,我不是不讲理,也不是心疼银子,但是咱这事得说清楚。”陈果儿也看出来李氏的担忧,耐着性子给她讲道理。
“这些天咱们供那边又吃又喝的,咱得到好了吗?别说一句感谢的话了,刚才还要打咱呐。”
“爹和娘以前没少干活,可娘病了的时候,他们管咱了吗?”
“咱是因为啥分家的,又是因为啥搬出来的?”
陈果儿一通说,李氏也没话了,她也知道陈果儿说的都有道理,可她是真的怕了秦氏了。
“娘,你总说吃亏是福,我承认这话有道理,但得分对谁讲。”陈果儿道:“对有良心的人,咱吃亏人家心里念着咱的好,可对那些没良心的人,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这些话陈果儿说了不止一次,说的她自己都腻歪,可也知道人的思想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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