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妩皱眉微微偏了偏头: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荀攸是比戏志才还年长几岁的,平日郭嘉谈到他时也说过他处事老成持重。怎么会出这种诡异事情呢?于是蔡妩眨眨眼,带着一丝不太相信问道:“他……他谋的是什么事?”
“刺董。”郭嘉缓缓答道。
蔡妩惊讶地张了嘴巴:能让荀攸都忍不下去的相处谋刺这等事情,想来董卓在长安也没办什么好事。只是这牢狱之灾该怎么办?长安那头是怎么判的?死刑立即执行,还是死缓?或者无期?充军流放啥的?
郭嘉见蔡妩受惊的样子,拍拍她肩膀安抚道:“荀家在长安还是有些门路的,公达现在还只是收监候审。等到具体过堂,不知是什么日子呢。长安现在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太平,底下各处暗潮汹涌。今年光司徒一职就已换三人,先是黄琬黄子琰又是弘农杨氏的杨彪先生,现如今又改成了王子师(指王允)。董卓既想拉拢贤士,又嫌贤士碍手碍脚,文武百官对他是动辄得罪,朝堂上下人心惶惶,长安城内乌烟瘴气。公达此谋亦是被逼无奈,再任由这情形发展下去,长安城的大才贤良恐怕都要寒心自戕了。”
蔡妩云里雾里的听着,半懂不懂。她对黄琬,杨彪啥的没怎么有印象,对王允的记忆也只停留在模糊的记忆里:这老头儿是貂蝉养父,献美人计的那个。但她对郭嘉处理荀攸的问题却有几分好奇:“你今天找志才先生,是商量怎么救人吗?”
郭嘉摇头:“不。是商量怎么拖延时间。”
“嗯?拖延时间?”
“一年,长安这种情形不会太久。只要堂审什么的能撑过一年,那一年以后只要不判斩立决也是有可能救出人。”
蔡妩拍拍郭嘉,眨着眼睛问:“你就那么肯定?”
郭嘉眉一挑,看着蔡妩淡淡地笑道:“你真不知我为什么这么肯定?”
蔡妩放下手,转身看着榻帐,思考了一下声音带着困倦的含糊:“天欲其亡,必令其狂。董丞相,长远不了的。”
郭嘉瞧了眼皮开始打架的蔡妩一眼,搂搂人,在蔡妩额角轻轻落了个吻:“知我者,蔡妩也。困了?赶紧歇了吧?”
蔡妩翻身咕哝一声,声音迷糊却还是下意识地嘟囔了句:“明儿记得叫我,不能再贪睡丢人了。”
郭嘉一笑,淡淡地应了声是后,再抬眼,就见枕边人已经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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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生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郭嘉和戏志才都在忙于和长安和冀州之间的往来通信,蔡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处理的怎么样,但她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她虽然不知道荀攸曾经身陷囹圄过,但她知道后来他肯定得平安出来。不然后世在提起曹操谋臣的时候就不会来一个词叫:“荀氏叔侄”了。
等到年底的时候,蔡妩派人往颍阳送了东西,开始张罗起自己家的年事。结果翻账本的时候,蔡妩脸色又开始忧虑:这年的收成一般,但是税赋加重,家里佃农过的不好,她自己做主给减免了租调,年底盘账,到底还是发现自家账面不太景气已经有持续了几个月。
郭嘉在这事上一向完全撒手交给蔡妩管理,可是蔡妩看着竹简上的账目只觉得头脑发疼:当真可称得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她家这情况要是被阿公和娘亲知道,不晓得要多担忧多心疼呢?尤其娘亲,小儿子离家出走在外颠沛受苦,若是唯一的姑娘又来了出家道中落,财源不景,她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呢?
蔡妩眯着眼睛想了想后,找到郭嘉书房,推门进去拿着账目给郭嘉,很是忧愁的询问他:“奉孝,你看今年过年后是不是要再散一批仆从?”
郭嘉接了账目直接放在案上:“不用留了。都散了。年后咱们就搬家。去榆山脚下。院落房舍已经建好,就等着收拾入住了。”
蔡妩呆了呆,反应过来以后手指着郭嘉恍然:“你……你从冀州回来后从账上拿钱就为了这个事?”
郭嘉点点头,又摇摇头。拉起被他反应弄得一头雾水的蔡妩,走到门外对着柏舟说:“备车。先生要带着你家主母出门。”
柏舟眨眼,点头转身离去。
等到车马备好,郭嘉扶着自家夫人上了车,自己也紧跟着进来时,看看蔡妩还是一脸迷惑的小表情地看着自己,不由失笑:“怎么这么呆呼呼的?别担心,我就是再缺钱,也不会把你卖了的。”
蔡妩听了立马疑惑一收,瞪着郭嘉,语调古怪地反驳:“是,你是不会卖了我。咱们奉孝先生还指着妾身为他酿酒制衣做煮饭婆呢,哪里会办出典妻买酒这种竭泽而渔的傻事呢?”
郭嘉闻言朗声大笑,一把把蔡妩抱在怀里,边手脚不老实地在蔡妩身上占便宜,边声音轻柔地说:“带你去个地方,以后我们住的地方。”
“榆山?那地方听着就荒僻,能好吗?”
郭嘉也不回答笑眯眯地装神秘:“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结果半个时辰以后,蔡妩到达郭嘉所说的榆山时,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吃惊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但院墙被弃,以篱笆代替,篱笆下种的是排排的秋菊,因为时节不对,秋菊一枝枝峻峭斜立,倒显出一番静肃。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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