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这双手……”冯掌柜哽咽了,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昏迷着的雁桑。
俞广白嘴唇惨白,微微的颤抖着,好几次想张口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下意识的摸出口袋里的烟,叼在嘴里,手上的火柴一根接着一根的划,却怎么都划不着。
“二爷……”冯掌柜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可这手却停在半空中,怎么都拍不下去。
“我没事……”俞广白手中的一盒火柴都划尽了,也还是没能点着嘴里的烟,“西陆那边的东西,掌柜还是去瞧瞧吧,眼下虽没什么危害,可指不定做会出什么事情来。”
“好,我这就去。”冯掌柜知道他心里难受,想一个人待着,识相的退出屋去,给他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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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就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了。”林知夏不耐烦的从床上起来,摸上电灯开关,室内一片明亮。
冯掌柜尴尬的轻咳几声,推开了林西陆的房门。一只脚还没踏入,他的尴尬就化作凝重,这房内的邪气,怕是整个山城最重的地方了。
冯掌柜并未与眼前这个林知夏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林西陆身边,探了他的鼻息,把了他的脉搏,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敢往下放了放。
“不知阁下是……”冯掌柜知道林西陆无大碍,也是时候好好探探这个林知夏的底了。
“林知夏。”眼前的这个林知夏说的言之凿凿。
“哦?既然如此,那我所熟悉的林知夏现在何处?”冯掌柜心中疑窦丛生,本以为是林知夏被什么给附体了,可眼下看起来,似乎比附身要复杂的多。
“他?”林知夏给自己斟了杯热茶,慢悠悠的吹了吹,“自然在该在的地方。”
冯掌柜见他话里有话,便知道继续追问林知夏的下落定然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于是话锋一转:“阁下与六爷相熟?”
林知夏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林西陆,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道:“于我,是竹马成双。于他,就让我猜不透了……”
“今夜,大家都累了,阁下如不嫌弃就在唐楼屈就一晚吧。”冯掌柜见他看向林西陆的神色中又说不清的哀愁与暧昧,心中微微有些吃惊,只好先用缓兵之计将他留在此处。
“多谢。”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林知夏的眼中却始终是冰冷和疏离的,与前几日那个温暖闪亮的林知夏有着天壤之别。
夜深了,月色也收敛了起来,因为潮湿和寒冷,夜色中慢慢腾起了薄雾,林知夏看着林西陆宛如谪仙般的面容,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像是在回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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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唐楼中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晨光还没布起,冯掌柜就起身了,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要先去看看四爷,不知晓她的伤势怎么样了,这手是保不住了,好在昨晚算是保住了性命,只是不知道她醒来知道以后,会是如何……还得再去瞧瞧六爷那边,那个林知夏既不是被附身,也不像是什么精怪变的,而且看上去修为深不可测,必需得小心应付才是……”
“冯掌柜。”
冯掌柜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陆望舒站在他的门口:“找我有事?”
“我想去看着西陆。”陆望舒昨夜接了雁桑回来就想去看林西陆,可俞广白昨夜如同失了魂一般,既不给雁桑换药,也不给雁桑喂水,只知道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痴痴的看着雁桑。他实在是不放心把雁桑交给这样的俞广白,只好彻夜陪护着,直到现在,雁桑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他直到那个林知夏不同寻常,自己不可贸然行事,这才来与冯掌柜商量商量。
“去吧,小心别跟他起了冲突。”
陆望舒自然是知道这句话里的“他”是谁,微微一点头,道:“知道了。”
昨夜匆忙,陆望舒没来得及细看林知夏,眼下林知夏正伴依在林西陆的床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气,眼睛里泛了些水泽,却给人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今天派你来看着?”林知夏又打了个哈欠,似乎很是疲累。
陆望舒摇了摇头:“你若是执意要走,这楼里没人能拦得下你。”
“难得这楼里有个明白人。”林知夏似乎很欣赏陆望舒,“到底是比别人多活了几年的。”
“我想不通。”陆望舒讲话做事一向直来直去。
“说来听听。”林知夏好整以暇的坐了起来,抱着双臂看着陆望舒。
“你不是附在林知夏身上的鬼魂精怪,可你似乎知道知夏的一切,他经历过的事情,他遇见的人,还有……”陆望舒用力的看向眼前的林知夏,似乎想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他心底的秘密。”
“所以,你的结论是?”林知夏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是林知夏。”陆望舒听到这几个字从自己口中说出,都觉得荒谬的可笑。
“如你所说,我是林知夏。”林知夏笑了,笑的天真无邪,笑的人畜无害,就好像四年前那个林知夏一样,灿烂而明媚。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这笑意只是停留在唇边,丝毫没有蔓延到心底,因为他的眼里是一片冰冷,如同在海底沉寂了千万年的寒冰一样,这份冰冷永远,永远的无法融化。
“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知夏。”陆望舒的语气无比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
林知夏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就僵在了空气中,他斜着眼看着陆望舒,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威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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