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休妻再娶乃是大事,哪里能视同儿戏?”
听到这话,卢母心头一喜,知道卢仁对章氏是有些厌烦的,当即顺着儿子的话劝说:“娘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要不是那章氏实在不好,不止生不出儿子,还与外头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娘怎么会让你休妻?”
眼见着男人的面色阴沉如同锅底一般,卢母生怕儿子气坏了身体,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她刚刚的那一番话,已经在卢仁心里头生了根,如同尖锐的木刺一般,想来是无法轻易拔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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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从陈家酒楼回到侯府时,天已经黑了。
她刚推开主卧的门,便看见褚良坐在软榻上,男人浑身紧绷,就跟一只盯紧了猎物的猛兽一般,身上散发着慑人的气势,即便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盼儿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秀气的眉头微微皱着。
小女人几步走到男人身边,柔若无骨的小手还没等碰到褚良的肩头,就被坚硬磨人的大掌死死攥住。
褚良习武多年,一直都没有懈怠,好似生了一身铜皮铁骨般,捏的盼儿手腕生疼,这些年盼儿每日都会喝上一些灵泉水,早就将浑身皮肉养的白皙柔嫩,平日里若是磕着碰着,都得弄出印子,此刻被这么死死一攥,雪白的腕子霎时间便留下了一圈青紫淤痕。
红润小嘴儿溢出一丝闷哼,褚良眼见着小媳妇状似痛苦地皱紧了细眉,黝黑黑眸中闪过明显的担忧,赶忙松开了手,黝黑的脸上也露出懊恼之色。
不过这人仍一声不吭,黑着脸站起身。
褚良生的高大,一站起来身躯便如同厚实的花岗岩似的,遮挡下来一大片阴影。手腕处传来丝丝酸疼,其实也没多严重,但因为盼儿的皮肉比起普通人要细腻许多,才使得那片淤青看起来分外吓人。
褚良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在房中找到了一盒凝翠膏,这药膏是葛稚川配制出来的,化瘀止痛有奇效,男人打开勾画着藤蔓图纹的盒盖,带着粗茧的指头蘸了些翠绿色半透明的药膏,刚一涂在小女人手腕上,一阵沁凉的感觉便弥散开来,将伤口处传来的火辣感觉压下去几分。
盼儿坐在软榻上,杏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蹲在地上的褚良,只见这人一连苦大仇深,脸色漆黑,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将军这是怎么了?”
褚良心里头嗖嗖往上冒邪火,只当没听到小媳妇的动静,继续涂抹着药膏,稍微使出了几分力气揉按着,紫青色的淤痕很快便消散了几分。
等到凝翠膏涂抹好了之后,褚良又将香云绸外衫的袖口挽起来,以免沾着药膏,不易消肿,
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将一切都收拾整齐,站起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盼儿仍如同丈二的和尚一般,根本摸不着头脑。
冲着栾玉招了招手,小声道:“你去问问你哥,将军到底是为什么闹脾气?”
栾玉应了一声,赶忙走了出去,没过一小会儿便进了屋,嘴角紧紧抿着,一张脸却微微涨红,伸手将盼儿头上的珐琅银钗摘下来,拿着牛角梳将柔顺的黑发梳理整齐,闷笑道:“您今个儿在陈家酒楼遇上宁公子的事,将军知道了。”
盼儿不由愕然,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能让男人变成那副德行,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跟褚良成亲好几年,盼儿还以为这男人能长进些,哪想到越活越回去,简直跟个半大孩子似的,心眼小的只有针尖儿大。
在屏风后洗漱一番,盼儿换上了轻薄的绸衣,自打进了六月之后,天气比先前要炎热不少,京城的气候实在不算养人,夏日酷暑难熬,冬天滴水成冰,好在屋里头放了一个冰盆子,还不算那么难熬。
此时此刻,主卧中的烛火早就吹熄了,房中漆黑一片。
等到视线适应了之后,便能借着皎白的月光看到小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儿看的一清二楚。
柔嫩的小嘴儿微微张开,双眼紧闭,盼儿根本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因为睡的熟了,胳膊跟细腿上的衣料全都皱成一团,露出了雪白莹润的臂膀。
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媳妇,褚良暗暗磨牙。
只要一想到姓宁的看着盼儿的眼神,他心里头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偏偏宁川是小媳妇的救命恩人,即便对他妻子存了几分腌臜心思,但他还没有表明心迹,就算自己对他再是不喜又有什么用?跟盼儿说得多了,她还会认为自己是无理取闹。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褚良的眉头皱的越紧,面色也越发地严肃冷凝。
站在床榻边上,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身上的外袍脱了,直接睡在了床榻外侧。
由于常年修习内家功夫,褚良不止身上的筋肉强健结实,胸膛也好似火炉一般,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气,正是气血充盈的缘故。
只可惜盼儿本就觉得夜里闷热,此刻男人一靠上来,那张小嘴儿里便溢出不满的咕哝声,如同一尾游鱼似的想要钻出褚良的怀抱。
额角青筋直跳,褚良突然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缩在床角的女人,兀自下地,拿起墙角的一坛子烈酒走到门口,直接往身上倒。烈酒本就能降温,饶是天气炎热,等到酒水蒸发时,褚良身上也如同凉玉似的,刚一躺下,先前对他百般嫌弃的小女人霎时间便化身胶牙糖,手脚并用,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指腹摩挲着细白皓腕上的淤痕,褚良抿了抿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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