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也知道这个道理,牙关紧咬,恨声道:“多谢国舅爷提醒,褚某知道轻重。”
两人刚走到垂花门,在此处守着的老嬷嬷眼睛尖,见着褚良出来了,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这定北将军才刚进去不久,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难道公主没有成事?
房中点的合欢香药性十分霸道刚猛,除了敦伦之外,根本无法解除那种药性,身处于合欢香包围之中,就算褚良面对其他女子如同柳下惠一般,也会登时化作饿狼,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火气。
现在这人与翟恒如若无事的从后院儿离开,是不是说明褚良没有进屋?
越想就越是慌乱,老嬷嬷小跑着冲上前,颤声道:“将军怎么不去看看夫人?她可难受、”
话音未落,老嬷嬷只觉得肚腹处一阵绞痛,她整个人都被褚良踹飞了,脊背狠狠撞在花台的尖角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也不知骨头究竟碎了几根,反正站也站不起来。
“你这老虔婆,嘴里头不干不净的,竟然胆敢诅咒我夫人?今日不要了你的命,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日后可得小心着些,知道吗?”
对上男人阴鸷的眼神,老嬷嬷一个哆嗦,脸色青白交织不断变换,整个人又疼又冷,如坠冰窟。
淅淅沥沥的响声响起,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尿骚味,瞧见那老虔婆身上衣料湿了一片,褚良嗤笑一声,与翟恒一起走到了正堂中。
香炉里点着合欢香,随着时间的流逝,房中香料的味道越发浓郁,怡宁公主只觉得浑身热的厉害,好像被沸水包裹住,让她呼吸急促,面颊涨成猪肝色,显然是难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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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坐在八仙椅上,小手捂着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刚刚怡宁公主突然离开了,剩下的一些妇人去瞧了梅花,她实在是不愿意在外头吹着冷风,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就连平常在家走动都得小心着些,万一磕着碰着,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盼儿正跟代氏谈着慈幼局的事情,也没往那头看,等到视线被一片阴影遮盖住时,她扭头一看,目光落在面色阴沉满身煞气的褚良身上,着实吃了一惊。
“将军,你怎么来了?”
褚良没开口,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的凌氏,心中藏着无尽的失望。
他知道母亲对盼儿有些芥蒂,但盼儿肚子都整整七个月了,还将她带到这劳什子赏梅宴上,怡宁公主明显动机不纯,凌氏又一直属意怡宁公主当儿媳妇,要是其中没有她串掇,褚良算是万万不信的,她身为小宝的亲祖母,怎么不想想,万一盼儿出了点什么事,他和小宝该怎么办?
被褚良看的一阵心虚,凌氏忍不住问:
“怎么了这是?”
大掌攥住女人细细的腕子,褚良拉着盼儿起身,结实壮硕的手臂环住她的后背,那副细心呵护的架势十分明显,让周围的女眷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嫉妒。
这林盼儿当真好命,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村妇,摇身一变成了定北将军的夫人不算,现在还能得到丈夫爱重,院子里一个妾室通房都没有,运气也太好了些。
翟恒看到代氏平安无恙,俊朗的面庞露出笑意,拉起老妻的手,慢慢往外走。
代氏虽然身子不好,但心思却细密的很,等走到人少处时,她小声问: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今日之事是怡宁公主针对褚良设的一个局,不过褚良没有中计。”
翟恒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代氏上马车,恨不得将自家夫人马上带离这种污秽的地界儿。
目送着两对夫妻的身影消失在小院中,凌月娘心里咯噔一声,拉着凌氏的手,触手冰凉。
感受到女人指尖轻轻发颤,凌月娘急声问:“姑母,您与表哥是不是生出了什么误会?怎么他方才连一句话都没跟您说,这、这不合规矩啊?”
褚良虽然是个武人,平日里粗枝大叶的,但因为生父早逝的缘故,对自己的亲娘十分孝顺,眼下对凌氏不闻不问,要说其中半点儿猫腻都没有,凌月娘肯定是不信的。
凌氏死死咬着嘴,心里头又气又恨,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来到赏梅宴只是褚良也是知情的,为何只过了一上午,便急匆匆的来到正堂,将林盼儿那个贱妇给接走了?
摇了摇头,凌氏心慌意乱,有些不知所措。
凌月娘早就清楚自家姑母到底是什么德行,只说她这副性子,也亏得运气好,早年嫁到了定北侯府,后宅中没有什么不堪的阴私之事,若是换了户人家,现在怕是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表哥对姑母处处忍让,一晃过了这么多年,也该腻歪了吧?
“姑母,您今日回去,得跟表哥见上一面,将心结解开,毕竟是嫡亲的母子,他也是从您肚皮里爬出来的,哪有什么隔夜仇?”
苦口婆心的劝着,凌月娘说的口干舌燥,心中十分不耐,但一张涂了口脂的嘴儿却没有闭上,毕竟她在边城只有凌氏一个依靠,万一凌氏彻底失去了褚良的信任,自己的婚事该如何是好?
越想越着急,凌月娘也有些心虚。
凌氏之所以会带着林盼儿来赏梅宴,都是她在其中撺掇着。先前怡宁公主找了她,声称要将自己与人私奔的事情告诉凌氏,凌月娘登时就吓坏了,根本不敢想象事情被戳穿之后凌氏的表情。
她这个姑姑最重规矩,得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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