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刚想斥骂,待看清了来人的脸后,也不由愣了一下。
“渊文?”
凌渊文没吭声,刚刚他一直站在门外,自然将姑姑跟月娘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打小儿捧在手心里、千娇百宠的妹妹,竟然会是这样恶毒的女人,明明表嫂没有什么对不住他们凌家的,月娘竟然敢在姑姑面前搬弄是非,难道她非要将表哥一家子给搅得鸡飞狗跳才能甘心吗?
凌月娘瞪大眼,她从来没看到凌渊文露出过如此阴鸷的神情,哥哥在面对她时,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就算小时候发了火,也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根本不忍心跟她动怒。
现在对上凌渊文失望至极的眼神,凌月娘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慌,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再也找不回来了。
凌月娘的身子颤了颤,直接冲到了凌渊文面前,死死扯着男人的袖口,眼里浮起一层水汽,哀声道:“哥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打量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人,凌渊文只觉得一阵陌生。
伸手将她的手一把拨开,凌渊文扭头冲着凌氏道:“姑姑,月,以至于当着您的面做出了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还请姑姑不要当真,表嫂性情人品都挑不出毛病,肯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侯府的事情。”
凌月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不止不站在她这一边,还帮林盼儿那个村妇辩驳。
死死咬着牙,凌月娘心里恨得不行,表面上只能强挤出一丝笑,解释道:“哥哥你误会了,月娘没有那个意思、”
不等凌月娘把话说完,凌渊文一把攥住了女人的手腕,道:“月娘在郡守府待的时间不短了,侄儿先将她接回去。”
说完,凌渊文看都不看凌氏半眼,连拖带拽的将凌月娘从屋里拉出去。
凌月娘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毕竟她呆在郡守府里,说不准还得跟了褚良,即便只是做妾,日子却比当正房还要舒坦,要是回了凌渊文的住处,凭着凌家在京城里的形势,她下半辈子哪里还有什么指望?
她使出了吃奶的厉害,用嘴死死咬着男人的手腕,偏偏凌渊文铁了心,即使手腕那处连皮带肉地都快被凌月娘扯下去了,他依旧没有动摇。
兄妹两个走到了郡守府门外,凌渊文找了辆马车,把凌月娘塞了进去。
车厢狭小,甚至还带着一股汗臭味儿。
凌月娘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主儿,骤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头哪里能好受?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不成非要毁了我一辈子才好受吗?”
凌渊文没说话,伤口滴答滴答的淌着血,将身上的衣料都打成了暗红色。
“我也没想让表哥休妻,只是想当一个小小的妾室,不求名分不求宠爱,有错吗?”
凌渊文闭着眼,脑袋靠在车壁上,面色没变,但气息却急促不少。
“你妹妹的人生已经毁了,我肚子里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这辈子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陡然睁开眼,凌渊文面上涌起一丝疲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月娘,你不该强求。”
凌月娘冷笑一声:“我强求?你是我亲哥哥,不该帮我吗?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难道你也被林盼儿那个贱人给勾.引了?”
啪的一声,凌渊文一耳光甩在凌月娘脸上,嘴唇紧抿,胸口不断起伏着,明显是气的狠了。
凌月娘何尝受过这种委屈?捂着脸呜呜痛苦起来,她身子骨照比别人要弱气几分,昨日还让毒性烈的蝎子狠狠咬了一口,一气之下,小腹痛如刀绞,疼得她直冒冷汗。
原本凌渊文还气着呢,等看到裙裾上一片猩红时,也吓了一老跳,直接抱着凌月娘下了马车,冲到了离着最近的一家医馆里。
进了医馆,凌渊文眼珠子满是血丝,扯着嗓子喊道:“大夫!大夫呢?”
“来了!”
很快就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走了出来,一看到女人下身满是鲜血,赶忙让凌渊文将人放下,一看脉象,就知道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即使灌下去再多的保胎药,也是无济于事。
老大夫擦了擦汗,冲着面色仓皇的凌渊文道:“公子,你夫人还年轻,只要好好调养身子,孩子总会有的......”
知道孩子没了,凌渊文也没有解释的心思,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心里头竟然轻松了几分。
抱着已经痛昏过去的凌月娘回了小院儿,院子里的婆子早早迎了出来,见着公子带了女人回来,先是诧异一番,等到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之后,不由大惊。
这、这不是小姐吗?
“少爷,小姐身上怎么全是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凌渊文没开口,摇了摇头道:“月娘身子虚,最近得好好补补,你将人看好了,千万别让她出去。”
说着,凌渊文将手里头提着的药材放在桌上,浓郁的血腥气一股一股地往口鼻中钻,让他胃里头一阵翻涌,差不点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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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身上原本就只是皮肉伤,擦了葛老头特制的金疮药之后,没几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栾玉抬了一口大箱子到了金玲所住的厢房中,她赶忙将门打开,瞥见了那木箱子,忍不住问了一嘴:
“栾玉姑娘,这里头是什么玩意?”
即使栾玉身手好,力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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