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人好茶,也许不是真的好茶,只不过是打麻将的地方多在茶楼。
此时小地主已就近带方长和周芸来了茶楼,这才刚一进门,穿着紧身旗袍的服务员快步迎了下来,半挽半靠地依偎在小地主的身边道:“地主哥,今天怎么没有提前打个电话啊,包间都坐满啦。”
“没关系,坐大厅,飘两杯,再来杯白水加两颗红枣!”
吩咐了一声后,服务员扭着腰枝儿忙活去了。
小地主以前给周芸当了很长间的司机,对周芸的生活习惯多少都会了解一些,周芸晚上不喝茶,只喝白水,至于丙颗枣子,那是听这里的服务员时常说,加两颗大红枣补气血。
刚一坐下,周芸忍不住地问,“飘两杯是什么意思?”
小地主嘿嘿一笑道:“两杯碧潭飘雪啊!”
周芸这才恍然大悟,白了小地主一眼道:“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公款吃喝嫖赌。”
小地主一摆手,大叫冤枉道:“周总,吃喝那是工作需要,至于嫖,犯不着啊,你看看刚才那个女人,我的腰都快被她玩废了,活生生一台人肉榨汁机。这事本来就该我姐夫来抗的,真是把我害苦了。”
小地主长长地叹了一声,哼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别打,别打,老板,我不装逼了!”
看到小地主认怂,方长这才把扬起的大巴掌给收了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少打牌吧?”
“这帮比,我都不稀得说他们,成天到晚地拉着我去打牌,每天输几万给我,他们肯定不知道我以前是开赌场的。”
周芸听得也是一笑,刚才沉重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啐了小地主一口,等茶水来了,服务员羞答答地离开过后,这才瞪着方长道:“你的目标就是这个费昂?”
方长淡淡地说道:“费昂只不过是条狗,他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个人霸着整个九里岗啊?”
听到这话时,周芸也算是心里有底了,乱勘滥伐的背后是千丝万缕的关系网,牵扯到巨大的利益链,他费昂敢拍着胸口的语气如此的笃定,哪里是一般人能罩得住的?
周芸正想着,方长在旁边补刀道:“这件事,你怎么往坏里想都不过份。”
周芸心头一颤,问道:“他们真的已经在九里岗里打了十几年的井?”
“是的!”
“有官方的人护着他们?”
“是的!”
“就算思维塔克拿下这个一片的勘探开发权,也拿他们没办法?”
“是的!”
“还有王法吗?”
方长摇了摇头,周芸顿时炸道:“这特么不就是个陷井吗?”
很少看到周芸这么生气,因为她已经想到后果了,国能集团与思维塔克合作的协议已经定下了,这烂摊子最终得交给国能解决,地方保护主义之下,国能旗下南方局杀进九里岗是要吃大亏的。
所以周芸说这是个陷井,也没毛病!
周芸生了会儿气,扭头一看方长,“等等,你让思维塔克的人过来考察,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是不是一早就有办法将这帮子毒瘤给连锅给端了?”
方长笑了笑道:“不错,脑子越来越清醒了,不像我刚见到你那会儿,除了跟自己赌气之外,没有一点作用!”
周芸一下子拧着方长的耳朵叫道:“有事说事,装逼显得你能是吧?”
方长嘿嘿认怂,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如果只是盗采,也还无所谓,关键这事也没这么简单。当然那一场事故后,各方调查报告都处于保密,没人愿意去揭这个伤疤。今天带你去见这么多人,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九里岗镇下面几个村子差不多都死绝了,可是……有个村长没有死,而且还坐到了镇长的位子上去了,你有想过原因吗?”
周芸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捶了一下似的,猛地一抽,直勾勾地看着方长,小声问道:“你是说当年那一场事故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方长笑了笑,动了动手指,不说话,也只是不想把话说死而已。
事后都说抢险造成地层泄漏,不稳定的地导数据会导致勘探过程当中出现各种事故,可结果呢,十年来人家一直在不断地开采,反而是拥有开发权的国能被赶了出来,这当中的猫腻大发了,看到方长默认的样子,周芸禁不住地全身发寒,这是一场资源争夺的斗争,不惜搭进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想到这里,周芸自嘲地笑了,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她简直不敢想象平静的世界之下竟是这样的黑暗。
揉了揉太阳穴过后,周芸抬头看着方长,问道:“你弄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替天行道吗?”
方长嘴一撇,“什么道不道的,卓越要发展,人家脏我们不能傻傻地让人拿捏吧,要是听话,就哪儿来滚回哪儿去,要是不听话,该抓的抓,该关的关,下山豹早早地就回了九里岗,还等着拿凶手血祭呢,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周芸听得全身一颤,心里清楚,九里岗县很快就是一片血雨腥风了。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周芸想知道自己在计划当中应该做些什么,怕自己拿错了主意,坏了方长的好事。
毕竟方长对九里岗做了这么长远的布署,总不能在她这里出什么问题。
方长笑道:“压力别太大,正常发挥就行了,明天去见见孟常德吧,让他帮着打听一下九里岗里面都是哪一伙人,十年前那一场大裁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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