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看了看号码,接起来问道:“怎么了?”
“老大,省里的人和市里的在医院干起来了,他们在抢人。”
听到这话的时候,方长微微笑道:“知道了,你再盯着,有什么结果马上告诉我吧!”
方长挂了电话,似笑非笑地看着袁伟,不等他开口问,就直接告诉他道:“你以为龙叔把你扔得远远的,就是表面上给卢世海一个下马威,太简单了。省里来人了,直接怼医院去要把那个捅人的莽子带走。”
袁伟眉头一跳,紧张道:“这是要对卢世海动手了吗?”
方长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来,微微笑道:“这里面的东西非常劲爆,你把它带走,等到龙叔要给卢世海致命一击的时候,你再把它寄出去,务必不能让龙叔功亏一馈。记住了,时机不能早也不能晚,你得掐着时间来算。”
“你还没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呢?”
方长哼道:“十多年前,那场全国性质的大裁员,让许多大型企业一夜之间鸡飞狗跳,比如国能集团的员工,又比如许多矿区的员工,再比如铂锐的前身,都因为那场冲击而失去了工作。那一年龙墨才十多岁,他爸是洪隆阀门厂的厂长,年轻有为,负责阀门厂改制的工作,这个厂跟其它的厂不一样,它不是一刀切,而是正儿八经的考核,不达标待岗人员达到到全厂一半以上,袁叙东就是其中之一。那天上面待岗人员冲击龙远道的家,撞开门,龙远道跟他老婆当场被打死。龙墨亲眼看到这一切的发生,而她也看到了以范成友为首的公务人员袖手旁观。法不责众,在没有实质证剧的情况下,袁叙东出来了,从此成了卢世海崛起不可或缺的帮手!”
听到这话时,袁伟的太阳穴狂跳,原来龙远山从上任的那一天起就跟卢世海撕得不可开交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件事,袁伟是清楚的,当初卢世海出面干涉过阀门厂,后来因为厂长没有给他一点面子,于是有了后来的群体事件。袁伟当是没有注意厂长是谁,听方长这么一说,他的心狂震不已,龙远山这次根本就是为自己的亲弟弟回来报仇的。
“可是,为什么龙市长这么能忍,而且一忍就是这么多年?”袁伟不解地问道。
方长哼哼一笑道:“不能忍又怎么样,你在现在的位子上时间久了,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吃独食,那是没有好下场的。这是一条生态链,卢世海看似像顶端,其实也就是个渣,说到底,要动他,就得等他无法无天的机会,到那个时候再动他,就没人敢保他了。”
袁伟觉得这话倒是不假,可是……“那为什么省里的人下来提人啊,这好像不太合规矩!”
“老袁,这话你问我?”方长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一个打工的,你问得着我吗,自己不动脑子的啊?”
袁伟白了方长一眼道:“跟你在一起久了有时候觉得自己会变聪明,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变傻了,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方长叹了口气道:“单单把你发配了,这是说不过去的,龙叔开始在老虎嘴里拔牙了,直接拿掉范成友。”
“怎么可能拿得掉范成友,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方长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端起杯子来,敬袁伟道:“人都是有良知的,感谢你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良知,伟哥,我敬你!”
“我接住,但是可不可以别叫我伟哥!”
方长坏坏一笑,一口把最后小半杯干了下去,袁伟亦是如此。
就在这时,方长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开了免提,听里面的人说道:“老大,有人把莽子从住院部楼上的窗户给推下来了,当场死亡,里面好像打起来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袁伟哗地站了起来叫道:“我得回去了!”
方长摇摇头道:“你不是该回去了,你是该走了。”
袁伟全身一震,这才想起来,洪隆与他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方长这一波又批准了,那个捅人的张勇从楼上掉下来了,这锅,范成友得背,不但得背,说不定还会晚节不保。
这老小子学乖,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要退休,忍屎忍尿地忍到这一步,他以为这样就能挺过去,哪知道龙远山一招破局,就让范成友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袁伟不禁看了看方长,再想了想龙远山,这座城市里有这一老一小两个怪物好像也够了,他跟这儿顶多也就是瞎掺合。
袁伟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道:“小方啊,我走了,那辆破车的所有手续都在里面,替我卖了,就当是抵了这顿饭钱。不管你在计划着什么,我到青沙市去打前站,不送了!”
说着,袁伟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幸运签总店,然后在路边坐上了那辆回市里的公交车,如今回市区也只用十五分钟,这条大路比方长来的时候宽了一倍,裹了沥青的石子儿铺了路面压得平平整整,再也不会有把人腰椎给颠断的情况发生了。
袁伟推开最后一排的窗子,正想把头伸出去看看这大好的风光,司机的手夹着烟,往外不停地抖着烟灰,飘了袁伟一脸,伸出头想去看个究竟,前面几排的乘客头也伸出去了。
“咔……哈……呸!”
卡痰吐痰一气呵成,如果不是袁伟的头缩回来得快,这一泡脓痰吐脸上,估记就是他对洪隆最美好的回忆了。
“你曰玛穷骨头发干烧是不是,那么球冷的天,尼玛的批可不可以把窗户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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