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问题了,营地被淹了。”众人都大喊了起来,船上留守的人以为有人偷袭,很快派出了三十多个水兵,他们端着火绳枪举着火把,迅速赶到了营地。营地的火把都被海水浸湿了,众人都摸着黑无法查看情况,直到船上的援军到达,他们才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此时海水依然在上涨,水势已经漫灌到了小腿的位置,营地内所有的木桶和箱子都飘了起来,火药和食物被海水浸湿无法再用,帐篷也被冲散了。众人忙着七手八脚的将飘走的东西聚拢起来,并向着高地转移。
直到太阳从海平面上跃出,全身浸湿的水兵们才将所有东西都抢救了出来,此时天亮视线好了,他们发现不光是夜晚的驻地,海水已经侵入了内陆近一里路,周围早已经是一片**。
胡锐波找了个最高的地方,用望远镜查看四周的地势。昨天登岸时天色已晚,他并未派人进行勘察,此时用望远镜大略看了一下,他才发现昨天犯了大错误。原来他们所谓的河口,并非河流的出口,而被海水冲刷出来,深入内陆的细长海峡。这样的海峡在附近还有好几个,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形状,而在内陆数公里外则是连绵的丘陵,那里地势比较高,应该不会受到海水的侵袭了。
这一夜火药和粮食都损失了不少,幸好大部分物资并未下船,他们还不至于没有食物。不过因为食物损失了不少,回程恐怕就要紧张一些了,胡锐波只好命令一些士兵淌着水前往内陆没有海水的地方打猎,以补充缺少的食物。
几支狩猎队出发之后不久,海水开始慢慢褪去,胡锐波估计这是因为正在退潮,看来这里地势太低,很容易被海水侵袭。要想在这里建立港口,除了加高地面建立栈桥,就只能向内陆拓展了。
海水退下之后,胡锐波立刻命令几个搜索队向附近地区探索,同时率领大部分人将营地向内陆移了三里下寨。这里经过勘察并没有被海水漫灌过的痕迹,可以放心扎营。
胡锐波打算将这里建设成半永久的基地,所有营地建得相当坚固。所有人都去周围伐木,众人一起动手三米多高的木墙很快别建立起来,墙后还设立了用于巡视和作战的踏脚板和射击台。
木屋也开始了建设,这里未来将会驻军,以防备夷洲岛上的尼德兰人和西班牙人。建设营地耗费了近半个月时间,一座规模庞大坚固的木制营寨被设立了起来,木墙上设立的几个炮位上还安置了六门从船上拆下来的小炮。
胡锐波将这几天测绘的地图收拢起来,留下三十人守卫城寨,自己率领惊涛号立即返航。他要先回到三门军港去报告,再由政务院总理孙承宗抽调移民和物资,前往这个新港口开始建设基地,未来那里将成为唐勇水师在夷洲岛上的第一个据点。看着渐渐远离的港口,大副马毅问道:“胡大哥,咱们光顾着建设营寨了,还没给它起个名字。”
“名字嘛。”看了看远处无边无际的大海,胡锐波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港口东临大海,将是我们唐勇水师走向大洋的起点,就叫做东港吧。”
就在胡锐波发现东港,准备回到浙南封地申请开发的时候,在已经开始落雪的辽东沈阳城内,后金的众多高层围坐一堂在激烈讨论着什么。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身皮衣梳着金钱鼠尾的诡异发型,但其中的一个老者却完全是大明朝的太监打扮,而这个时候讨论的中心,就是这个颇为沉稳的老者。
“你说得法子根本不可能,长城一线的防御何等严密,我们如何能够攻克。”说话的是后金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他对如此冒险的行动是坚决反对的:“我看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再打一次朝鲜,这样我们就能取得足够过冬的财物了。”
今年从山陕到江南都出现了旱灾,北方也同样有灾情,因为天气太过干旱,连牧草也长不好,牲畜上膘不太够,加之今年冬天来得极早,刚刚九月已经开始落雪了。
游牧民族对天灾的抵抗能力较弱,夏天牲畜上膘不足,冬天就会被冻饿而死。失去了牲畜,游牧民族就失去了生存的可能,这个时候他们唯一能够存活的方式,就是去劫掠农耕民族,以期获得足够的食物补给。
今年的后金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但是对劫掠的目标却发生了分歧。天聪元年八旗军曾经攻入朝鲜,逼迫朝鲜国王与后金建立盟约,并搜刮了大量粮食物资让他们度过了那个漫长的冬天。
如今刚刚过去两年,他们自然愿意去劫掠那个熟悉的方向,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了异议。异议来自于那个太监打扮的老者,他就是政变失败匆忙逃出北京城的魏忠贤。
一个曾经掌握了中枢大权超过三年,对朝廷北方兵力部署了如指掌的人,自然知道整个防御体系的弱点在那里。这个已经恨透了崇祯和唐王,矢志复仇的老者没有什么国家民族的概念,他只知道要雪恨,要夺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
魏忠贤作为明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在后金也是非常有名的,后金诸多贝子贝勒难以相信他。刚才阿敏的话其实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意见,这个老头肯定是明廷的反间计,打算将后金引入关内剿灭,这叫做调虎离山。
这样的想法在后金支持率很高,但坐在主位上的皇太极却不这么想。以他经验判断,这个魏忠贤应该真的是因为政治失败,诚心来投靠自己的。可是如今四大贝勒共同掌权,他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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