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的摔,
他坚持不懈的上爬。
世安身上有的衣服都被雪花印湿透了,可是他丝毫没有放弃前进,他知道那一抹红色就在不远处的山顶等着他。
腿一瘸一拐的向上爬着,身体开始吃不消了,可是他却是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爬去。
雪花越来越大,像有意和他做对似的,尤其是到了半山腰,雪花毛绕绒的就飘了下来,落在地上,比刚才还要大,还要猛。
这样大的雪花比刚才薄薄一层覆在台阶上好多了,不至于那样的滑,不过他依旧得加小心,半路,他从灌木丛里折了一根有胳膊半粗的枝桠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与一深一浅的步子。
就像他的第三条腿。
山顶的那一抹红色好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眼中的光也愈加的明亮。
额头上一湿漉漉的,他抬手抹了一把,不知是汗水,还是融化在脸上的雪水,他静静的伫立在山路的台阶上,如果早些日子来就好了。
左手的食指肿得一片通红,又僵又疼快要没有知觉了,他咬咬牙,继续右手拄着枝桠一一阶一阶的向山上走去。
北风呼呼的吹,
吹到脸上,像是刀子刮在脸上似的,划得生生的痛。
他像一道漫天飞雪里的风景,执念的向山上那一抹红色走去,最后因为身体虚弱累得他的腿无力的时候,他喘着气,微微休息了一会儿。
向上走,山路越来越陡,石阶也越来越窄,他感觉自己的腿也跟着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像灌了满满的两裤腿铅。
他的身子恍了恍,咬着牙,拄着右手的枝桠,风世安强撑在一片风雪中。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来到这么艰苦,却又这么纯洁的地方,不,他和静好曾去过,那一片漫天如雪的梨花节里,他们坐在三生石,许下三生三世的誓言。
那里一样的纯洁。
却没有艰苦。
忽然间,脚底一个踩空。
他的身子趔趄了下,身子便仰着向着山下的方向摔去,咕噜噜的摔向了山下,身子掉下去的同时,风世安的目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山顶的那一抹红色,突然间,他的眼睛又一亮,原来在一片红色的砖墙外,还有一簇红梅在凌寒里傲然绽放。
心中一阵欢呼雀跃,他的身体却正在经受着台阶一层一层的摔打,他的耳边能听到咚咚身体压雪的声音,还有骨头节儿咯嘣咯嘣的声音。
可是他的目光却淬染着那一簇绽放红梅的鲜艳,映在他黑色的瞳仁里,显得份外的夺目。
就像希望般。
这一次,他滚落了一百多个台阶,重新爬起来,抬头,懊丧的仰望着一片白色的雪山,还有那一片红色的房子,红梅却不见了,就像消失了一样,是因为他离得太远了……
手掌被山上的沙砾磨出了血迹,原来根根竖直的发丝也凌乱了,鼻子青了,肿了,眼角也青了一块……
风衣被雪中的尖锐的灌木丛树刺划破了好几个洞,还扯下来一块衣角……
就在天渐渐擦黑的时候,他终于摇摇晃晃的驻着树枝来到圆形门外的那一簇红梅下,留恋的张望着,目光里像染了流星般的亮了起来,他紧走几步,抬手啪啪啪的叫响着门扉。
“施主!”好久,红色的漆门才被打开,一个穿麻衣的小和尚走出来,恭敬的辑首。
“师傅,我来求符。”他虔诚的声音。
“好,施主里面请。”小和尚微微一愣,看看眼前的施主磕得鼻青脸肿,还有衣衫都被雪打湿透了,不由的眉头紧锁,“施主,可以太阳正好的时候过来。”
“今天很好!”他一边打量了年轻的小和尚,还瞟眼四合院似的寺庙,中间是院子,四周都是房子,干净利落素雅。
“嗯。”小和尚一愣,又看眼外面的茫茫雪花,他来到最中间的大雄宝殿里,敬重的声音,“师傅,有施主求符。”
“我手中正有一个。”
风世安张张嘴,目光微凉,“师傅你知我求的是什么符,怎么可以说手中正有一个?”他们不能拿一个随便的符就打发自己吧。
他看到一老和尚正坐在黄色的圃团上打坐,背对着自己。
好似察觉到了风世安的不乐意,那个在圃团上打坐的老和尚站起来,转过身,上下打量着风世安,
“施主为情所困,为安所扰,所以来求符,是也不是?”沉沉的回问。
“啊?”风世安微微一愣,好像老和尚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他怎么会知道,眼中顿然燃了一抹疑惑的火光。
“稍等!”说罢老和尚上下看了风世安一眼,衣服虽然破了,可是依然能看到高档,更重要的是和尚看到他眉宇之间的傲然与贵气,不由目光微亮了些许,转身迈出宝殿,直接去了自己的禅房。
风世安也跟着老和尚走进去,抬目发现屋中一片清冷,只有几个类似荷包一样的东西符整齐的摆在屋中间的桌子上,只一个与众不同的从行列里跳了出来。
老和尚打辑之后很郑重的取出来符,那个符倒像是年结的样子,却又不是年结,只是上边有一个年结,中间类似荷包,正面上写“平安”,翻过背面是“健康”,下面是红色的流苏绳,摇曳着,很漂亮。
严肃的递到风世安红肿的手中,他激动的取过来,仔细的手指摸娑着,份外的兴奋,小心翼翼的揣在最贴身的上衣口袋里,捂着它的温度。
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已经涌上来,他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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