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下了几天的秋雨也渐渐的放晴,一缕阳光从乌云中破光而出,可是静好的心里却依旧浓云重重密布,怎么也吹不散。
华圣哲的事情像一个午夜里随时爆发的恶梦,无时不刻的在纠缠着自己,像细丝一样紧紧的勒着自己的脖子,让她一点儿也喘不过气来。
上午,秋风虽冷,但天空却是湛蓝湛蓝的,极美,像平静的一汪湖水如镜光滑,也像一块漂亮的蓝宝石光芒万丈的镶嵌在白云之颠,璀灿夺目,美不胜收。
她身体恢复了不少,可是心里沉痛得却像剜了一块淋淋的肉,鲜血四溢。
亲自在花店挑了一束像征纯洁的带着露珠的百合。她记得华圣哲喜欢百合的洁白高雅。
大约九点钟,在风世安的陪同下,他们来到风光无限的天堂峰轮回崖前,
她颤抖着手指扯了花瓣,昂起头,水眸泛泛,仰望着一瓣一瓣的百合随同一片呜咽的秋风,飞向天空,转然不见,有的落下幽涧,有的落在轮回崖的云海之中,瓣瓣百合像雪一片一片的,越来越多,又像云静好那一滴滴会飞的眼泪。
她颤抖着唇瓣为华圣坛哲祈祷。
“圣哲。”她喃喃的低语,痛惜的望着崖下的风光,一片泪花闪闪,很快又夺眶而出,“你为何这样一走之子,你这一走,让我这一辈子如何心安?”
“你是不是想让我对你愧疚一生一世?啊?”她责问着他,泪水一串串流进自己的口腔,一片咸涩传来到她痛感的神经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的伤害我?”一串泪迎风而落,脸上一片秋凉,她出神的望着远方的长空,希望能看他的影子。
空荡荡的轮回崖寂寞的回荡着她的哭泣,一声声,一道道,凄凉漫漫。
连个尸首她都没有看到。
他像一个迷一样的消失了。
“云静好!”崖下是风世安磁感迷人的弦音,有一丝急促,“你下来!”
止住抽泣的云静好看了眼崖下,婉惜的回头,向着风世安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她看到远处正扶着华母缓缓而来的罗云宙,一片惊愕之余,她迅速的向下走,来到风世安的身边。
他自然而然的握紧她的纤指,微微用力的一捏,“我们走。”他拉着她大步流星的向山下走去。
上天堂峰轮回崖只有一条路;
下天堂峰轮回崖也只有一条路。
最终忐忑的云静好还是碰到一脸憎恨的华母,而今天她并没有为难她,只是很奇怪的看一眼她身边风华绝代的男人,尽管他戴着口罩,但她的目光却是朝着风世安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踏上轮回崖。
没有走多远,就听到崖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云静好的眼角又一酸,忍不住的珍珠如线般的再次全然脱落。
“圣哲啊,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一个贱女人!”华母的嚎啕大哭。
正往山下走的云静好在空荡荡的大山之中听得清清楚楚,浑身不由的抽搐了下。
扑的一声,她听到哗啦的一声,她知道自己剩下的百合肯定是被华母扔下了悬崖,“圣哲,如果你在天上有灵,就让雷劈死她,走路就让车撞死她,上山就让她跌下山谷,总之她出门就是一个死字,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恨,才能让她来陪你……”
恶毒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华母嘴里撕咬出来,像粹了剧毒的药一样,杀伤力十足,一声声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云静好的耳畔。
还有风世安的耳廓里。
如此恶毒的声音,诅得云静好全身一片僵硬,她难以置信,一代名学宗师,鸿儒学者怎么可以口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诅咒一个人,她太失望了。
“姨妈,你这是何必?”罗云宙忍不住的责怪姨妈,“圣哲的死,与姨妈你有脱不了关系,你怎么可以将责任归咎于他人?”
“就是她勾引了圣哲,如果不是她勾引圣哲,圣哲早就成家立业了,他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一生都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中。”华母咬牙切齿的声音。
握着云静好的大手一紧,又攥了攥,突然一松,一丝秋风贯过云静好细细的纤指,她一转头,发现风世安大步流星的向山上走去。
她愕然的望着他颀长的背影,玉风临风,翩跹而去,身子挺得笔直有型。忍不住的她噌噌的跟着他返身向上爬去。
“华教授,听说您才高八斗,受人尊敬,怎么可以如此出口不逊,恶言中伤他人!”风世安威风凛凛的质问,目光犀利,直接摘下脸上的口罩。
“你是风堡的人?”华母一眼就看到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不由的发青的嘴唇哆嗦了下。
“我是不是和你没有关系,但如果你天天中伤我的妻子,那你这个人的素质是不是也未免太差了,与市井不识一字、脏话满天的乞丐有什么区别?”他的语言越来越凌厉,像一块一块冰凉的石头咚咚的砸在华母的脸上。
华母的脸色果然一阵难看,冷笑着,“风世安,我诅咒的是我儿子的女友,跟你有什么有关系?”
风世安的笑更冷,“华教授,你真是健忘,是谁三番五次的去静好家闹腾,说,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况且你从来都不承认静好是你儿子的女友,你儿子又哪里来的女友?岂不是自相矛盾!”一声声有力的反驳。
轮回崖的风更凉了。
“你……”华母气的浑身发抖,抬起手指颤着,“你们,大逆不道,她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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