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是瘦弱了点,所以要多吃点才能补回来啊!”杨航之说着,将镜子放在一边又开始喂她吃东西,都是些流食,未央默默的吃着,忽而问,“明忆......哦不,我是说四王爷,他的眼睛不是瞎了么?”
杨航之有些诧异,她才醒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认识四王爷?”他问。
未央苦笑的摇头,杨航之才说,“从胤国回来就已经好了,说是胤国大夫治的。”
“哦。”未央点头应了一声,看来唯一只得庆幸的事,安允灏这件事并没有骗她,他们确实治好了明忆。可是,他们背地里却是在救苏青宁!
“在想什么?”杨航之见未央走神,忍不住问,“你到底来自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成为药人,为什么还受了那么重的箭伤?......”
杨航之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只记得那年冬天,一群走南闯北的游商将她送来,说是在别国河里救起的,本来是打算带着她的,可是一路上看了好些大夫,钱用了不少丝毫不见好转,便给送到济民馆,也好让他们继续无牵无挂的行商去。
就这样,杨航之留下了她,一留就是一年多。
未央不说话,她什么都不知道,脑袋一片混沌。杨航之坦白道,“你这心痛病恐怕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你在冰河里泡了太久,寒气入侵加重了病情,且也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不过你背后中箭,伤得不深却被抹了剧毒......”
未央的眼睛因惊讶而瞪得老大,剧毒?难道安允灏还怕她不死不成?他为什么要这样?前一刻还情意绵绵,下一瞬就可以下杀手?
“未央,你既已嫁给了我,这辈子就是我的人,胆敢背弃我,我就亲手杀了你!”
他的话言犹在耳,他果然说得出做得到!杀了她,现在呢,他是不是和苏青宁双宿双栖呢?她身子好了,又有太后撑腰,一遇安允灏就不顾一切,如今是不是已经和离嫁安允灏呢?
她的心突然一痛,不是心痛,而是恨。
杨航之看她忽而蹙眉,以为她是担心,随几分安慰道,“兴许就是抹了毒的缘故,所以恰是这以毒攻毒救了你。现在除了心口的毒,其余地方都散得差不多。不过那人也太狠了,又是药人又是毒箭的,分明是想要你的命啊!”
杨航之感慨,这药人是行医者的大忌,竟是谁如此有违医德伦常?
未央沉默不语,满脑子都是东渡口安允灏气急败坏的样子,说什么爱说什么对她好,一切不过是为了那所谓的血引!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杨航之突然问,未央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回答。
“我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你吧!”杨航之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见未央依旧不肯回答,隧道,“你不想说也行,那在下冒昧的给姑娘暂时取一个代称,总比姑娘姑娘的喊要习惯些。”
他这是要给她取名字吗?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给她取名,不由得蹙眉道,“雪楹......”
“什么?”
“我的名字......雪楹。”她语气略显冰冷,但杨航之笑着喊了几声,“雪楹、雪楹......”
未央只是听着,这个名字于她熟悉又陌生。除了娘之外,第二个这样叫她的人就是杨航之。她不由得认真的打量着他,济民馆的大夫,后宫的御医,可是他看起来好年轻啊,在胤国哪里会有二十几岁的御医?更何况她没有说,他就已经知道药人的事了,看来此人医术也颇为了得。
“我叫杨航之。”他说。
未央点头,他一见面就说过啊,现在又介绍个什么?
见未央始终提不起兴趣,杨航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休息,便出门去了。屋内就剩未央一个人,她刚刚还嫌杨航之烦,这会儿一个人在屋里,胡思乱想不由得更觉得孤单。
日子如流水飞逝而过,一晃眼未央苏醒已经大半年了,双脚起初还不适应,但跌跌撞撞走了几回,摔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可以行动自如了。而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帮助她康复的人,就是杨航之。
杨航之问过她一次,到底什么身份来自哪里,未央没有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反正他是医生,职责就是医治好。他也无数次和未央说,欲速则不达。可是,这个女子太奇怪了,急切的想要康复,根本不顾及自己身子吃不吃得消。她说过,她要回去。
可是,他不知道她说的回去,到底是哪里。
“砰”
又一个茶杯碎了,为了帮助她做康复练习,这已经是她摔的第八个杯子了。此刻,她正慢慢挪动手伸向第九个,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紧咬嘴唇却怎么也无法将手碰到那杯子。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太累了。”杨航之握住她的手,她着急道,“你别管我!”
她的声音不似最初的嘶哑,喝过药好了很多,可是,音色完全变了,与当初未受伤时应该是完全不同的。现在的声音谈不上悦耳,但也不难听,有时候听多了,还觉得这略带沙哑慵懒的声音,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妩媚。
砰
这次不是摔杯子,而是她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无力的倒在桌子上。她累得娇喘微微,这几个月来,为了让四肢和正常人无异,她是不断的练习练习再练习。
“够了。”见她还要练习端杯子,杨航之猛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未央不满的要起身却被他压住,“欲速则不达,你再这样手会累坏的,到时候就别指望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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