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唇齿间蔓延,手腕传来的刺痛丝毫不亚于心痛,她竟然成功转移了那份痛楚。可是,痛的始终是她一个人,也是到此时她才知道,手腕被咬竟是这般的痛,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咬安允灏的两个手腕,让他伤上加伤。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多么傻多么不自信的一句话啊,他到现在还在问这话,不喜欢他会熬夜给他绣腰束做手套吗,不喜欢他会因为苏青宁而不高兴吗,不喜欢他又怎会躺在他怀里看雪,甚至想成为他的女人......
只是,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心就像傍晚的答案一样干脆,“没有。”
她说没有,没有喜欢过他,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如果真的没有该有多好,现在就不会如此难受,已分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心痛。她一下一下深深浅浅的咬着自己的手腕,感受着他曾经的痛,莫名的,会恨也会心揪。
他是她的丈夫,大半年的丈夫,而他却从小就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给她的感觉太复杂了,或许是娘把他说得太好,让自己期待太高,后来才会如此的失落和绝望吧!
真如蔡嬷嬷所言吗,他在吃饭还在看戏?那他当她是什么呢?就这样不闻不问了吗?
“小姐!”芷溪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她咬得滴血的手拽了出来,与此同时塞了一颗药进去。可是,没用,未央的心依旧在痛,不是发病了,而是真的痛了。
“你看,又浪费药了。”她虚弱的说着,扭头看着为她包扎伤口的芷溪,“待会我跟蔡嬷嬷说把你放回去吧,你没必要跟我去北凉。”
“北凉好啊,我想见明忆殿下。”她眼睛里分明有泪,却还笑着说,“我会陪你啊,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怎么会是一个人,我还有这么多人陪着呢!”她指蔡嬷嬷和身后一群名为送亲的护卫,他们肩上背着弓箭,手里拿着长剑,真不知道这是送嫁,还是要去和人斗殴。难道担心路上有土匪,这么全副武装。
“那怎么会一样,他们能陪你说话,能陪你解闷吗?”芷溪握着她冰凉的手,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们都没有晃过神来,就被这么莫名其妙的拉出了燕京。
快到她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快到她们连伤心都来不及,快到她都不能去和太子高声别。他娶了如莺公主,一定很幸福很幸福吧,他忘了姐姐,也忘了芷溪吧!
他是她永远不敢触碰的高高在上,而他的关切关怀,于她而言,只会是灭顶之灾。所以,就这样算了吧,她从来不敢跨出那一步,他更加不知道芷柔的身后,还有一个芷溪。
这样也很好,只要他过得平安幸福就好!
太子......珍重!
此生或许再也回不来燕京了,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早姐姐一步认识你。如果还能回燕京,那就是上天听到我的祈求,让我努力爱一场,不问出身,不问过去!
马车里静极了,芷溪沉默不语,未央闭眼浑身都汗湿了,此刻冰凉凉的贴在身上,让她冷极了。
前几天才下过雪,这几日化雪气温降得很低,未央有点想念西院的暖炉了,安允灏命人点了好几个,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
为什么又想起他呢,她苦笑的摇摇头。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佟未央醒醒,你和他是没有可能的,再也没有可能。
既然这条路是不能回头的,那就像当初要嫁给安允灏一样,坚定的走下去吧。不管北凉给了她怎样的未来,她都要笑着接受不是吗?
“吁!”
马车忽地停了下来,蔡嬷嬷先行下了马车,将门打开来,又掀了帘子,这才将那双略显粗糙的手递了进来,“郡主扶着奴婢的手,小心下马车。”
芷溪也出去了,才知已经彻底出了燕京城,连郊外都走过了,这会儿只需要过了东渡口,一路向北,跋山涉水就可以到达北凉。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去过,不知道北凉到底有多远。
未央一手由芷溪扶着,另一只手搭在蔡嬷嬷手背上,那慢慢下车的姿态,还真像个养尊处优的郡主
又是东渡口,每一次都预示着离别。在这里,她送别过明忆,今天,又再一次送别自己。同上次一样,一样的无奈,却并没有不甘。上次一定要回来,这一次,她心愿已除,满心皆伤已经不想再回了。
渡口处处点着灯笼,灯火通明,靠岸只停了一搜船,遂决定先送未央、芷溪、蔡嬷嬷过去,随后船夫再来接护卫们。
“郡主,走吧,再挨下去就真没船走了。”蔡嬷嬷说着,上前拉着未央要走,她却不甘心的一直回头看。除了面无表情的护卫外,什么人都没有,没有。
可是,他没有来,她还是想等,至少最后说一声珍重也好。就当为曾经有过的美好做一次彻底告别,至于那些痛苦的,就随着她的离开,也随风而散吧。
她心底不是没有怨没有恨,或许是恨到了尽头,反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身体羸弱得让她需要靠芷溪搀扶,在渡口吹风,她的头又开始晕了,视线都有些模糊,她等不了太久,她怕自己就要这样晕倒。她偷偷掐着自己,那份痛楚让她有了些许意识。
“小姐,还是走吧!”芷溪知道她在等什么,可是,这么久了,除了刺骨的寒风,什么都没有。
未央呢喃,“走吧、走吧......”
蔡嬷嬷先上了船,未央扶着芷溪慢慢往前走着,她没有再回头了,当她决定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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