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想动,更不想和安允灏说话,她将手腕在床上擦了擦,血刚没了又渗了出来。她也不管那些,头晕得厉害,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她轻轻拽过一旁的毯子,以前轻而易举干的事,现在却觉得要费劲所有力气,手上的乏力感让她不安,仿若没有了双手一般,只是摆饰没有一丁点用。
终于将被子拽过一点,她好累起不了身,也无暇顾及衣衫不整,就挪动着躲进被子里。他始终背对这她,所以她无从揣测他此刻的心情,只是自顾的翻身,也背对着她,相背无言。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身后抱着她,她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这才暖和了点。她空荡荡的脑袋,无法得知那个人是谁,只觉得他温暖,就努力的靠近。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再度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屋内一个人都没有。未央扫视着房间,好半响才意识到自己在西院。她坐起身来,浑身酸胀得厉害,芷溪推门而入,看见未央脸倏地红了,忙转身将水放到洗脸架上。
“芷溪......”未央喊了她一声,连声音都沙哑了。昨夜的事记得一些,也忘了一些,她也懒得再去回想,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件里衣,但扣子没扣,被芷溪看得一清二楚。
未央也觉得不好意思,想要扣起来,芷溪道,“还是先用热帕子敷一下吧,再换身衣服。”
“恩。”未央点头,要接过芷溪提来的帕子才惊讶的发现手腕上绑了白纱带,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昨晚安允灏弄的吧。
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安允灏说她想司马明忆就死定了,现在把血都给他了,会不会死得更难看?
“还是我来吧!小姐不要不好意思,在碧云宫的时候,我们还经常给丽妃娘娘擦药呢!”芷溪宽慰着未央,殊不知她的脸早已红透,帕子轻轻揉在有吻痕的地方,可是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到底先揉哪,芷溪犯难了,蹙眉道,“小姐刚取了血,身子都没康复,王爷也不知道轻点,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未央羞涩得脸通红,想垂头却又怕看见吻痕更不好意思,遂佯装无所谓的四处乱看。
“呀,这坠子真漂亮。”芷溪忽而看见未央胸前的玉坠,拿起来看,“王爷送你的?肯定是昨晚,以前都没见你带呢!小姐现在是不是安心呢,王爷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你是不是该忘记......”
“忘记明忆”几个字,芷溪没有说出口,但是她笃定未央明白。虽然此刻她沉默了,但孰轻孰重,以后该如何生活,她心底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芷溪,你说一辈子守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那种滋味是不是特别绝望?”她忽而问,配合芷溪将里衣换掉。
“一辈子相守,怎么会没有爱?不要把爱想得有多难,日久生情才是最持久的爱。在我看来,王爷对你是上心的,小姐就不要患得患失了。”
“呵......”未央笑了起来,和安允灏装恩爱连芷溪都蒙了,还有谁会不信?
她扭头看着窗外,虽入冬但阳光明媚,也足以暖人心。桌上的桑格花谢了,彻彻底底的焉掉了,死掉了。
其实死了好几天,未央一直不许仍,今天,她下床来,亲自捧着它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埋掉。连同那些她无法舍去的,一起埋掉,统统忘掉。
瑞王府。
瑞王早早的上朝去了,杜远恭恭敬敬的在桌边立着,苏青宁蹙眉喝着药,几度吞咽不下去,味道虽然加了草药在里面压住了腥味,可是,还是让她作呕。
“杜大夫,你这配的什么药,我要喝到什么时候,太难咽了。”苏青宁终于喝完了,搁下空碗的时候,实在忍无可忍。
如今这药已经喝了五碗,杜远没有骗她,这药确实有用。她的气色好多了,就连咳喘最近也少了。加之膳食调理,有些长胖的趋势,不过这点她不喜欢。虽说她看上去弱不禁风,但也不想吃得胖胖的,那样一点都不惹人怜爱。
屋内就只有杜远和苏青宁二人,她喝过药后,急切的漱口,吐出来的都是红色液体。最开始下人们还以为她吐血,不仅安允策对她更好了,就连皇上也赏了大量珍稀药材。太后也心疼她了,竟然出宫亲自来看。
太后心底终究是有她的,虽然生气她不听话,但是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这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杀的。
最终难受的味道终于冲淡了,苏青宁吃着酸梅压住这份苦涩,见杜远一直默不作声,又问,“到底还要喝多久,你说的痊愈是不是真?”
“还喝两次就可以痊愈。”
“真的?”苏青宁眸中有了光彩,感激的看着杜远,“我从来不敢相信竟真能好,多亏了您,对我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比我爹对我还要上心。”
“杜某愧不敢当,小姐要真要感谢,那个人恐怕不是我。”
“是谁?允灏吗,我当然感激。”苏青宁脸颊泛红,几分羞涩,她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还他,来爱他。
“辰王固然费尽心血,但是......”杜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姐知道这药里参了血,难道就真不知道是谁的血?”
“我不敢问,我怕答案是我不想听的。”
“根本就不需要问,你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苏青宁脸色一寒。
“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杜远突然也激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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