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家?边伯渊?”
暮离想到这里,原本垂下几分的眼帘复又挑了起来,微微蹙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半晌,薄唇轻启,吩咐道:“把陈安叫过来。”
“嗯,你等一下。”顽主走到帐外,命人将陈安唤了进来。
自从边仇受伤后,陈安一直守在边仇的帐外,希望可以帮上一点忙。
如今听到暮离唤他,心底顿时一沉,一路小碎步快行跑过来,生怕暮离责怪他失职。
陈安站在帐外鞠躬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现在,若是把消息送出六宝山,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暮离询问道,声音慵懒。
陈安仔细思索了一下,“主子,方法自然是有很多,就是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要求?”
“越来越好。”
“这……”陈安想了想,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可以经由水陆而行,大概三日。”
“有点慢。”暮离缓缓说道,并不是特别满意这个结果。
时间不等人,大盘古都自然也不会等着她。
“慢?”陈安又考虑了一下,说道:“那就只能驭兽了,但是,有一定风险性。”
血兽本来就不是血族人能够驯化的族类,就算有一些人使用了什么法子,同样不可避免的,需要防范血兽忽然违背指令,狂躁大发。
如果是特别机密的消息,陈安并不赞同用这个方法,很容易让消息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嗯,”暮离淡淡应了一声,“下去吧。”
“是。”陈安恭敬地退下。
得了令后,再次跑到边仇的营帐前等待。
营帐里传出云光的哭泣声,有时能够听到,有时听不到。
那哭声揪得陈安心酸,同时,陈安也有点怪责边家大小姐出手太狠。
多年不见,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简直是想把边仇的脑袋砸成碎片。
过了一会儿,云光走出营帐,平日里嚣张狂妄,总是带着一股鲁莽气息的脸上,泪痕犹见,还没有擦干。
她对陈安说:“陈安,你先替我照顾一下她,我去看看孩子。”
“云光战神,你放心吧,边仇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陈安是一个心软的人,看见女人的眼泪就跟着一起难过,真受不了。
“嗯。”云光勉强一笑,唇角泛起一丝苦涩。
“那你赶紧去照顾孩子。这里有我。”陈安能够搭把手,当然乐意效劳。
他望着云光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更加同情了。
…………
陈安走后,帐篷里陷入一片寂静。
顽主陪在暮离身边,替暮离盖好被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不论是说什么,都会打扰暮离休息。
暮离微抬起眸,看向顽主那一张略微局促的美艳面庞,一伸手,将顽主拉了过来,让顽主坐在她的手边。
“怎么离本爵那样远?”她问,不太喜欢生疏的距离感。
“我没有。”顽主觉得暮离误会了,心中急切,解释道:“我是担心会打扰你休息,所以才坐得远一点,只陪着你就好了。”
“胡说。”暮离眼角一睨,漫出些许银色华光,将顽主的手握在掌心里,修长的指轻缓地摩挲着。
这是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却又是极其暧昧的动作,分明没有太过分,却总是容易引起其他人的遐想。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顽主就脸红了。
“暮离,你怎么了?”今日,顽主总是觉得暮离有些不太寻常。
“是啊,本爵这是怎么了?”暮离反问回去,将答案抛给顽主,等待顽主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顽主一看到暮离就思绪当机,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对于一个分分秒秒都沉浸在爱情的男人,让他在暮离面前动脑子?还真是高估他了。
顽主认真想了一会儿,仍然不太明白暮离的意思,但是,他好像明白了一些暮离的想法:“暮离,你是不是有事情让我去做?”
“你想去吗?”暮离没有否认。
“如果是你希望的,我就会去。”顽主的表情异常坚定,末了,又像是发誓一般,又重重地说了一句:“真的,如果可以,我喜欢替你分担任何事。”
“为什么?”暮离握着顽主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冰冷的温度从顽主的指尖儿划过,带起几分熟悉的,沁人的冰意。
顽主的脸颊更红了,转开少许目光,说道:“没有为什么。”
“顽主,”暮离顿了顿,银眸里光色渐冷,轻啄的动作停住,说道:“本爵想让你去送一封信,很远。”
“啊?送信?很远?”顽主一句话重复了三个词,三个问号,明显是受到了小惊吓。
“嗯。”暮离轻点了一下头,视线始终凝在顽主身上,牢牢锁住顽主的面容,告诉顽主路线:“从这里到六宝山,再入凉城,去远渡。”
“去远渡?”顽主眨了眨美艳的眸子,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是因为边伯渊?你想让我送信给边伯渊?”
“是的。”暮离几番考虑,才下了这个决定。
如果选择普通的报信方法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但是,若是让顽主亲自跑一趟,以这个男人的逃跑来说,怕是血族中人无出其右。而且,就算遇到危险了,应该也可以全身而退,至少不会伤及性命。
“噢,”顽主低着头,眼神闪烁,明显有些躲避的意味儿。
暮离一眼就看穿了顽主的心思,“怎么,不想去?还是舍不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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