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嫦冷儿最担心的事情是,应该如何向嫦曦禀报这件事。
虽然,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万一呢?
他到底怎么办?
‘啪’的一声,嫦冷儿踢到一枚小石头,发出轻微的声音。
他立刻抬起脚,生怕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就当作他还没有回来。
可是,屋子里的男主人如此聪慧,听力如此好,又怎么会听到这个声音?而且,就算是听不到声音,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嫦冷儿的气息?
“冷儿,你回来了?”书房里,窗扇上,一道男人的影子映了出来。
嫦曦又在作画。
嫦冷儿走到窗下,躬身行礼,说道:“宗主,是我回来了。”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孩子如何了?”窗扇上,男人的影子放下笔,将笔搭在笔架上,似乎准备专心听这个回答。
“回宗主,两个孩子挺好的。”嫦冷儿回答道。
他心虚的想着,既然宗主没有问,那么,他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主动禀报了。
如此一来,万一哪日宗主追究了,他也不算是说了谎话。最多,只是没有主动告知而已。
“小姐怎么样了?还没有处理完事务?”嫦曦询问道。
眼看着,这一夜即将过去了。
心,似乎有点等待着急了,不太好受!
“是,小姐正在处理事务,还没有结束。”嫦冷儿心中着急,很想寻个缘由把这件事略过去。
“嗯,原来如此。难怪……”嫦曦轻轻淡淡的话语里夹杂着几分无奈。
自从内战之始,他的小离儿就变得异常忙碌,陪在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其实,仔细想一想,嫦曦才忽然间发现,他和暮离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居然仅仅是在千年之前。
那时候,天地山川都是万里青空之美,碧海之蓝。
北海略为阴沉的天空上,永远都下着淡淡的薄雪。
一片片,落在那少女垂直到腰间的发丝上。
他与少女相识在落雪中。
少女的张扬,少女的美丽,少女的骄傲,以及那少女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吸引他目光的小心思……
曾经,嫦曦以为,他和少女的时光便会一如既往的那般下去。
内陆的族人之事,与他何干?与少女又何干?
可是,万般皆是命。
不论是他或者是少女,始终都不尽如意了。
嫦曦很怀念过去那段时光。
有些记忆停留在他的心里,始终是心尖儿上的一根刺,无法释怀。
慢慢的,那根刺埋在心上,融进了骨血里,等到想挑出来,却早已无能为力。
因为,那根刺便是他此后漫漫余生,能够存活下去,惟一的动力……
一旦刺消失了,他也许会时常想起那深藏起来的疼,然后,便会在失去动力的世界里,慢慢沉眠了……
或许,这才是他本来应该存在的人生。
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长眠。
世间万物皆是他,点点尘埃,永远不消逝……
思绪,渐渐远了。
书房里,那美好如画的男子再次端坐在书桌前,执笔作画。
也许,他只知道画中的小人儿美,但是却不晓得,他的存在就是一抹不可方物的风景,是这尘世间最美丽的画……
院子里,嫦冷儿一直躬身垂首,站在窗前。
透过屋窗,他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清雅绝尘,仿佛一朵绽放在水中的白色莲花,淡泊安然,与世无争。
可是,眼前所见竟会是真的吗?
是谁曾经说过,世人只看到白莲的出淤泥而不染,因此肆意歌颂,却从来不曾见过,在幽深的河底里,那深陷淤泥的莲花根,每日每夜,挣扎地多么可怜?
“宗主,我……”嫦冷儿犹豫着,是否应该把暮离怀有身孕之事告诉嫦曦。
也许,万一,宝宝是他家宗主的呢?
不知道到时候,他家宗主在漫长的等待里,是否会多一些乐趣,多一丝期盼……
许是嫦冷儿过于紧张,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气息,被嫦曦敏锐地发觉了。
嫦曦微微侧首,手中笔墨未停,轻声问道:“冷儿,你是否有话要说?为何如此焦虑不安?”
“宗主,我、我……”嫦冷儿闷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
“哎,你啊……”一声轻叹,一滴墨汁落在白纸上,毁了上好的画卷。
嫦曦放下笔,自内打开窗户,一张清雅如莲的面容从窗内探了出来,无奈地说道:“冷儿,说说吧。到底是何事,惹得你如此心烦意乱?”
嫦冷儿一愣,慌忙后退数步,单膝跪地,禀道:“宗主,是我错了。刚刚,我并未如实禀报。”
“发生了何事?莫非小离儿有危险?”嫦曦疑惑着。
他并不觉得嫦冷儿此时的表情,代表着危险。
“不是这样的。宗主放心,小姐一切都好,安然无恙。”嫦冷儿禀报道,仍然犹豫着:“就是……”
啪!
一块小点心丢了过来,正好砸在嫦冷儿头上。
“小惩大诫!”嫦曦颇为无奈,说话的口吻又并不严厉,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再犹豫下去,天都亮了。”
“是,宗主。我这就说。”嫦冷儿被小点心砸到了脑门儿,瞬间清醒了不少,忙说道:“是这样的。听说,小姐怀了身孕……”
砰!!
嫦冷儿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传来一声震响,他的眼前木屑飘飞,若不是他抬起手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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