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山林里走了出来,是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
男子身姿丰俊,伟岸挺拔,完美的身材笼罩在黑色的衣袍下,走起路来带着一股冷冽的劲风儿。
面具下,那男人的薄唇稍微露了一个边角,红润的唇线优美,轻轻向上挑着,似笑非笑。
不多时,男人走到清漪面前,站在离清漪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步子。
他先是看了一眼处于全力防备中的雪狼,唇边的笑容渐渐扩大,随后,就将目光转向了素衣,说话时的语气格外温柔:“不过来么?”
短短一句话,仅有四个字。也并非是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除了‘普通’二字意外,实在找不出其它的形容词。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极其平常的话,在某些时候却胜过了千言万语,甜味儿腻人。
素衣眨了眨眼睛,凝望着男子若有所思,似乎在努力回想眼前人的名字,“你是……”
她一边回想着,一边缓缓地松开了抓在手中的雪狼毛发,忽然,好像记得了眼前的人,试探着问道:“沉烬?”
“嗯,”沉烬温柔的应声,话吻柔情似水。面具下,那一对漆黑如墨的眸子弯成了两只小月芽,溢满了浓烈的笑意。
真不错!
这个女人终于记得他的名字了,不枉他连日来的辛苦,夜夜相伴。
“你真的是沉烬?”素衣仿似不信,又再次认真地问了一句。
在她的记忆里,沉烬的脸好像不是这个样子,但是,她记得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男人的身上有一股霸气的温柔。
沉烬摊开双手,张开特地为素衣准备的怀抱。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一句相同的话,在旁人看起来有些无聊,却并不会觉得厌烦:“不过来么?”
素衣侧着脑袋,像是电视机里的小动物,乖乖地竖起了耳朵,任性地向沉烬提着毫无章法的要求:“你再说一遍。”
“好。”沉烬应下了她,话音未落,便又再次开口,“不过来么?”
“你再说一次?”素衣将手放在耳朵旁,侧身听着。她的身子顺着雪狼的脊背向外倾斜着,已经快弯下去了。
怎么办?即使靠得这么近,她还是没有听清。
沉烬耐心地包容着素衣的小任性,话语里仍然是初见素衣时那般温柔,“不过来么?”
“再说!”哎呀,她还是没有听清!明明都已经离得这么近了。
素衣望了望她垂在雪狼身侧的裙摆,再一次十分笃定:她真的离沉烬太近了。
如果沉烬知道素衣这个想法,恐怕会捂着脸,欲哭无泪。然后,立刻飞身扑过来。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素衣,在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是远,什么是近!
“不过来么?”沉烬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呃,”素衣坐在雪狼的背上摇来摇去,像是遇到了极为难办的事情,犹豫不决,困扰极了。
奇怪!她还是有点听不清呢!是不是应该走下去,靠近一点点听呢?
“不过来么?”一遍又一遍的轻唤,温柔以待,浓情似酒。
沉烬已经记不清楚到底讲了多少遍这样的话,不是情话,胜似情话。
他就像是一个正在等待爱情的傻瓜,将自己的心剖开,赤.裸裸的摆在众人面前。不管能否得到那份感情,他都一厢情愿的付出,绝不后悔。
“你别说了,容我考虑一下哦。”素衣心中有一点点不忍,阻止了沉烬。
这个男人说着不腻,她却是听腻了。而且,她也不想让沉烬太丢面子,就像一只小鹦鹉在学话。
素衣好不容易换了一句话,放宽了底线,结果竟是和没有说一样,让沉烬从等待的地狱里升上天堂,又从天堂中顷刻下沉,沉入孤寂的深渊里,被一巴掌拍回了原形。
“好。”沉烬闭上了嘴巴,乖乖的不说话。
嗯,被媳妇欺负了,委屈吗?
开玩笑!
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委屈’这两个字!更何况是来自媳妇的委屈?
自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他连媳妇都还没有呢,好不好?
“喂,你是傻子么?”终于,某个旁人看不过去了,冷声提醒了一句。
清漪无语了。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男人,让说话就说,不让说话就不说?真是一言难尽。
“不是傻子。”沉烬皱眉,周身寒气乍起。
他的温柔只限于素衣一人,那是他的债,也是他的喜欢,对于其他人?他从来都没有那份耐心。
“那是疯子?”清漪说话时语气不善,态度恶劣,全身散发着逼人的冷意。
总之,她每次遇到沉烬都不是传说中‘喜闻乐见’的相遇,她没有当场棒打鸳鸯就已经很不错了。
沉烬一时沉默了,面具下,充满柔情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透着冷冽。
他正想回答清漪的话:你这个女人懂什么?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傻子。只是一个沉迷在爱情里的普通男子!
在其它方面,他聪明睿智,武力非凡,是一个足以保护素衣一生的人。
这就是爱情狗和单身狗的区别!哼哼哼!
可是,不等他说话,那个一直任性撒娇、反复探究的女人就忽然开窍了,记起他的模样,诧异不已:“你是沉烬呢……”
柔软的女人声音里藏着一抹羞涩,就像是水蜜桃,柔柔弱弱的,软绵绵的,砰然一声,撞进了沉烬的耳朵里。
随着那抹柔情似水的声音,女人仿若一只美丽的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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